“爷是想让秦娆休了姜沉?”黑衣人谨慎道:“可秦娆未必会愿意……她对那个小夫郎,着实挺上心的。
万一她将人找回去了,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苏柏笑:“不愿意,咱们使办法让她愿意就是了。”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书:“这不就是个例子?”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淡淡的开口:“秦娆约摸是姜沉在这世上,最后的温暖了,若是连这份温暖都散了,啧啧……那才有意思呢。
也不知道那小子到时,会不会受不住打击,一了百了?你们可得把人给我看好了,出了事儿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黑衣人奉承道:“还是爷您的手段高,属下望尘莫及!属下一定将人看好,爷您放心。”
苏柏受了这一句拍马,并未再说什么。
此时,小饭馆的后山里。
秦娆面无表情的靠在树干上。
苏枞在她身前跪了,先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给苏柏那五成股?你明明……”
“明明什么?”秦娆冷漠的打断了他:“明明可以把你丢下,来个抵死不认么?你觉得现实么?”
苏枞低下头,不说话。
他知道他异想天开了。
苏柏既然拿了他做刀,对秦娆下手,又怎会毫无准备呢。
“区区身外之物罢了,我还瞧不上。”秦娆淡淡道。
反正那文书上签的是秦家小饭馆,分五成股给苏柏。
可她也没说重新开业的小饭馆,依旧还叫小饭馆啊?
她早就已经重新去商会注册了新的商照,名字都改好了,叫秦家大饭馆!
“再多的银钱,难不成还能有买你时破费的多?你要真心内疚,不如早些坦白身份的好。”
秦娆淡淡的道:“也好叫我知道,我搬回来的,到底是个什么雷。
这要是炸了,有几分可能不粉身碎骨。”
苏枞闻言,抿了抿唇。
好半天后,他才开口道:“我名苏枞,是皇七子……”
苏枞的生母,是一个歌女。
意外得了皇帝的宠幸后,生下苏枞难产而亡。
苏枞幼时倒是还有奶娘宫人照顾,但三五年过去后,那些人发现皇上根本不重视这个意外得来的儿子,便开始对这位歌女所出的皇子不在上心,甚至私扣他的一切吃穿用度。
到了后来,苏枞甚至连冷饭剩菜都吃不到了。
那些人拿了本属于他的膳食,吃过后宁可喂狗也不会给他。
苏枞是得了一个好心的老太监照顾,才顺利活下来。
可等他长到十二岁,老太监病故了。从此他就只能靠着帮那些宫人跑腿做活换口饭吃。
二十岁的时候,老皇帝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便召见了他。
贵妃杜梦若担心苏枞受重视之后,会影响自己儿子越王苏柏的地位,遂设计他同一个男伶,在别国使臣的洗尘宴上有染。
并遭了一群人围观。
老皇帝深感丢人,遂厌弃了这个本就没见过两面,走在路上遇到都不一定认识的儿子。
苏枞被以有辱皇室声名的罪名,贬为庶人。
杜梦若和越王用了一些手段,将苏枞弄成奴籍,并在脸上刻了一个伶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