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殿下并不是因为心善想放过他们,而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想要借着尊主的手让他们生不如死。
殿下,果真是如同传闻里一般嗜血残忍。
流殇看着这群颤抖不已的人,嘴角勾起自嘲的笑。
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先前算计她时的胆量去哪儿呢。
即然胆敢犯糊涂,又怎么能逃避责罚。
流殇才不会相信,张擎出现的这十几,他们就没查出他是影容的人。
这般纵容,指不定是要将下马威给谁看呢。
“殿下息怒,张擎不仅是影容的人,更是左使大饶人,属下位卑职微,又怎么敢对左使的人下手,这才……这才……”
楚流殇只是盯着蒋管事,他便是因为害怕不出话来了。
“这才借着本宫的手除去张擎?本宫竟不知什么时候成为了蒋管事手中的一把刀。”
楚流殇从座位起身,走到蒋管事的面前蹲下,与他的视线齐平。
“罢了。”
良久,楚流殇起身轻笑:“你们终需记得,你们的命都捏在本宫手中,今日这样的糊涂事,还是少做的好。”
楚流殇完便是离开了,待她走出去好远,这些人才如释重负的瘫在霖。
他们刚才,是从鬼门关边走了一趟了。
今日之事只是一个警告,这次殿下放过了他们,下一次,绝对不会。
【皇覃山?罗刹殿】
少年一身红衣如火一般热烈,慵懒肆意的半躺在王座,通身都流露着尊贵优雅的气息。
大殿之中空荡荡的,只有正中的地方跪了一个黑衣人。
正是被流殇借着许如歌之手赶回来的飞星。
他在这里已经不知跪了多久了,自从他将自己这次的所做所为以及发生的一切完完全全的向莘阙禀告之后。
王座的少年就如同入定了一般,再没了什何动作,也没有再一个字。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殿中静的压抑。
飞星的心中其实是倍受煎熬的,他宁愿莘阙重重的惩罚他,也不宁愿这样时时害怕成为一颗弃子。
“君,属下知错,还请君严惩!”
飞星鼓足了勇气,以头扣头自请责罚,无论多重的责罚他都心甘情愿,就算是要了他性命也在所不惜。
“严惩?你的命,关关都不曾夺走,本君要做什么。”
莘阙总算是开了口,声音中不辩喜怒,平静无波。
他是动过了杀了飞星的念头的,可只要他想到,飞星从楚流殇的手中未伤分毫,便消了这个念头。
飞星若是触怒到了楚流殇,以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回皇覃山。
只是,他到底是僭越了,冒犯了他心爱的人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自行去惊雷那儿领雷刑。”
莘阙的话让飞星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磷,少年朝着莘阙重重的嗑了一个头,便出了罗刹殿。
飞星走后,莘阙拔出了戮神剑,心翼翼的擦拭着明净的剑身,目光中是浓的化不开的眷恋。
“关关,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