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四楼,进了间人较少的教室,找了个靠近窗户的桌子坐下。下午的阳光没有那么强烈,但是靠近窗户会更亮些。我拿出手机,插上耳机,一边听歌,一边开始复习。
学了一个多小时,我有点儿学不进去,就拿起手机捅咕捅咕。刚玩了会儿,手机来了一条信息,我点开一看是阿斌发的通知:明天下午一点,刘长春体育馆集合。
滑冰课是体育部的金牌课程,明天下午高老师要拍摄教学课程,我们班正好在学习滑冰,就借用我们来进行金牌课程的拍摄,刚才阿斌通知的就是明天的集合时间。我看了看桌上的高数,真的是头大,实在是学不进去,我叹了口气,心想我是真的努力了,就把高数收起来换成了英语。
英语课本是老师自己印的,整本书密密麻麻的,真的是催眠的神器,看了一会儿就开始上眼皮碰下眼皮,昏昏欲睡,眼睛盯着一个单词半天都不动,我索性把书合上往旁边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感觉嘴边儿有点儿发痒,我迷迷糊糊用手一擦,湿乎乎的,是口水,我赶紧坐起来,闭着眼睛把口水擦干净,悄悄向四周看一看,屋里已经没有两个人,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没人看见这么狼狈的一面。
我向后使劲抻了抻懒腰,然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五点,我拧开水杯,喝两口热水,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把看了没几眼的英语书也装进书包,出了门去。
机电馆因为是老楼所以没有铃声,楼道里也比较黑,我顾不上闲逛,就迅速的跑下楼去,外面已经又飘起了雪花,很轻很细。看着这雪,我心里琢磨,滑冰课都开了段时间,怎么滑雪课还不开呢,这回又下雪了,估计应该是要开始上了吧。
我边走边琢磨,原本明天该休息的,这下子又泡汤了。外边下这雪走在校园里还挺有诗意的,我拿出手机拍下几张照片。我的翻盖手机像素实在太差,而且不知道是屏幕太小还是我的脸太大,我的自拍都没有能装得下一张脸的。
玩了会儿手机,就走到宿舍了,看着这个天儿突然想吃点儿热热乎乎的东西,可到底吃什么一时间也没有想好,我就一边往小西门外边儿走,一边到处看看,出了西门往右转,去往南湖公园的路上有一个东大超市,超市的旁边是一个两层的小黄楼,那栋小楼可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小时候在家里会经常跟着妈妈去市场卖菜,初中和高中住校的时候也经常自己去逛市场买点需要的东西,那里虽然有点乱,也有点脏,但是那里充满生活的气息。
自从来了沈阳,就再没有那种地方可以让我去,不过最近才发现了一个新大陆,就是这个小黄楼,一进门右手有一个报亭,卖一些报纸杂志的小东西,那个小摊儿的门口总放着一个白色红花的陶瓷盆,里面放着茶叶蛋。
一楼大部分是卖菜和卖肉的,上了二楼,是一些做针线活,卖布匹、被子、水壶、凉席什么的,还有修鞋修连锁的师父和我喜欢的各种编绳。
我经常会在想家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去那里逛逛,今天下着小雪兴致不错也去那里溜达溜达,到了一楼看见卖茶叶蛋的小摊儿,和阿姨打过招呼顺便买了几个茶蛋,提着茶叶蛋顺着楼梯走上二楼。其实这个小市场很小,只有两条通道,我买了些编织用的红绳,和可以做手工的碎布头,就屁颠屁颠的下了楼。
再走回九舍楼下的时候,食堂已经开饭,进进出出吃饭的人很多,我摸了摸兜里的两个鸡蛋想着要不要再买碗面呢,九舍的拉面还是很好吃的,想了想我的口水就出来了,我咽了咽口水果断走进食堂去。
牛肉面讲究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九舍的面虽然没有那么完美,但是清澈劲爽的汤,几片白萝卜,几滴红辣椒还有葱花香菜,再加上我的茶叶蛋,那也是很香很香的,吃的我肚子鼓鼓溜溜,一个饱嗝打出来,怎一个满足了得。
吃饱喝足,已经六点多,天都黑了,幸好离宿舍近,往来的人也多,我就跟着人流走回宿舍。刚进屋,正碰上琳要出去:“刚好你回来了,走,跟我一起下楼打水。”
“啊?我才上来,让我歇一下吧,休息一下我就跟你去。”
“好吧,那我给你5分钟。”
大学里是不允许私自使用电器的,大一刚入学的我们还是很听话的,宿舍里没人私藏热得快什么的,所以想要用热水,就必须到楼下的热水房去打水,尤其是冬天,想要洗头的时候,就只能自己提着水壶去打,碰上长头发的女生一壶水还可能不够,就需要打两壶。
学生城的热水房就在九舍的食堂里,每天开水的供应时间是中午11:30—13:30和晚上18:00—22:00两个时间段。坐了一会儿,我也休息够了,说了句出发,就跟琳提着水壶下楼,这样我们两个人就可以打四壶水。
因为打热水的时间问题,很多人都是早上将水壶拿下来放在食堂门口,然后中午吃饭的时候直接打水,再提上楼,这样就可以少上楼和下楼一次。正因为这样,冬天的食堂门口就会堆了很多水壶,各色各样,花花绿绿也是一道风景,当然也有个别水壶丢失的情况发生。
我们宿舍的女生,通常是需要洗头了才下楼打水,平时洗脸的时候就用凉水将就了,我和琳提着四个水壶到楼下水房,人还挺多,我俩一边排队一边儿聊天。
“你们今天都上什么课啦?”
“今天是学的美学概论,我们还留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作业。”
“什么作业呀?”
“按照自己的想象,画一张有自己特色的东大地图。”
“哎,这个很有意思,也很有意义哎。”
“是啊,我们专业那么多人,每个人都会画的不一样,是挺有意思的。”
“对,挺有意思。”一边说一边聊,很快我们就打好了热水,穿过人群,踏过地上的水走到外面去。提着两壶水还是挺重的,外面雪天路滑,我们也走的很小心,走起来一摇一摆的,样子有点儿像企鹅。
琳走在我前面,慢慢悠悠的上了四楼,进了宿舍我还没放下手里的壶就大喊:“啊,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