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乔半夏把嘤嘤哭泣的曹莲芯和满腹牢骚的徐槐实拉到了林荫小路上。看着小师妹坐在长椅上掉眼泪的模样,乔半夏真切感受到老师看自己哭时的心情。
这种心情不是心疼也不是同情,而是焦急与恼怒。
身为一名执业律师,怎么能动不动就哭鼻子?怎么能连一点压力都不能承受?这个样子让当事人看到还怎么得了!
“够了!”乔半夏一声大喊吓得曹莲芯一下止住了啼哭,“莲芯、槐实难道你们忘了,在本科的课堂上,无论是哪一门类的老师都会告诉我们。我们是将来的法律人,那么我们就要跳出普通人的思维,用法律人的眼光去看待问题。”
“老师说得没错,那个赵志刚只是嫌疑人,不是罪犯。莲芯你这样的态度对被告来说是不公平的。即便赵志刚有罪,身为他的辩护律师,也必须拼尽全力维护他的权益,寻求罪轻的途径。
普通民众追求的是实体正义,而对于法律人来说,程序正义的价值远远超过实体正义,不是吗?若是怯弱,当初就不该选择法律这条道路。因为这本来就是用金钱铺就的一条艰辛的道路。高收入的背后是律师高承压能力。”
呼呼啦啦说出这一大段还不带喘的,乔半夏也被自己这演说能力吓住。以前那个嘴笨的自己,在老师的教导下,竟不知不自觉也变得利索起来。
想起三年前的自己,除了一股傻劲儿之外什么都没有吧?老师竟也耐心地教诲了自己三年。此刻,乔半夏的心里充满了对导师剪秋萝的感激还有感动。
最后乔半夏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这些话也是老师教会我的,大师兄言尽于此,老师给的两条路该怎么选,莲芯你自己抉择。”
本来以为大师兄是追出来安慰自己,没想到他的话比老师还要严苛。不过大师兄的话确实让人无法反驳。
“大师兄······”曹莲芯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剪老师一向疼爱我们,为何今天变得这样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