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睫毛微颤,“你真的宁愿让他帮你,都愿不愿意让我帮你吗?”
“有些事根本就说不清,”她压下心里那股无力的疼,再看向他的时候恢复了平静,“这件事你别管了,可以吗?”
陈尘垂眸,他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和沈琮洋合作,也许危险,也许艰难,但是至少两个人是平等的,都能从对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是他出手,就变成了一笔感情债,江洛一根本还不清。
还是那句话,她不愿意欠他的。
“你可以,试着不要那么抗拒我吗?”他不死心的看着江洛一。
“陈尘,你想过吗,也许你喜欢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你想象的那个人。”江洛一掐紧被子,抬眼看着他,“我们中间分开了多久?五年?六年?五六年的时间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甚至这些年我根本都不记得你,所以,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值得,”陈尘说,“我不是小孩子,分不清什么是喜欢,江洛一,喜欢你是我的事,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
“你明明知道”
“知道你有喜欢的人,知道程澄的存在还去招惹你,对吗?你挺看不起我的吧,觉得我特没骨气对不对?”陈尘笑了,他把所有的苦楚咽下去,低声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真他妈没骨气。”
江洛一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闭上眼睛,觉得自己胸口某处缓缓被撕开,然后又被生生塞了一把盐,疼的全身发抖。
“好了,”陈尘深吸一口气,有些狼狈的站起身,抹了一把脸,“我去给你买点粥,你两天没吃东西了,需要补充营养。”
“陈尘,”她叫住了他,“谢谢你这次救了我,如果以后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哪怕是荆棘地狱,我也在所不辞。”
陈尘的背影顿了顿,终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看,你喜欢的那个人,总会用最锋利的刃找准你的弱点,然后一刀见血,精准无误。
陈尘走后很久,她紧紧提着的情绪才放松下来,眼角有湿润的痕迹,被她用拇指轻轻抹掉了。
这一次陈尘走后,再也没回来。
能下床的时候,她扶着墙去看过黑曜,黑曜s木乃伊趴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比她还惨。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除了偶尔逗逗木乃伊,就只有邓闲不断的往医院跑,给她带一些小玩意小零食什么的。
这一次邓闲吊儿郎当的提着一袋子梨来到医院,他一向人缘好,油嘴滑舌惯会讨小女生喜欢,江洛一住院这段时间,邓闲和医院的小护士都混熟了,和谁都能聊几句,见了谁都要分一点吃的,所以等他走到江洛一房间的时候,一大袋子香梨就只剩下了仨。
邓闲把孤零零的三个梨洗了洗,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削梨,江洛一已经能行动自如了,只是还不能久站,她托着腮盘腿坐在床上,接过邓闲削好的梨咬了一口,“你说你这处处留情的,怪不得人齐放不搭理你。”
齐放的事情她住院这段时间邓闲跟她说了个遍,几乎连第一封情书的标点符号都复述的清清楚楚,没错,邓闲第一次跟齐放表白居然用情书这种老套的东西。
邓闲用不忿的用鼻子哼气,“别小瞧我,我们家阿齐迟早是我的人,”说完了大话他一脸愁容的把水果刀仍在一边,咬了一口梨,“她就是一直躲着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江洛一认真的吃梨,没搭理他。
邓闲四处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趁这会没人,你跟我说说呗,为什么把老陈气走,你明明也喜欢他,干嘛不接受啊,我从你身上找找经验,看能不能找出齐放不理我的原因。”
江洛一差点没咬到手指头,她一脸震惊,“谁说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