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却仍然灯月影鳞鳞,正月十三“上灯”,十四日“试灯”。正月十五日就是“正灯”,十六日这是“阑灯”。才刚一入夜,达官显贵们就迫不及待地燃放烟火。
杏贞突然想起那年在宫里边燃放“地老鼠”,“地老鼠”吱吱地喷着火,在地上横冲直撞。阿哥们都望着“地老鼠”哈哈大笑,只有奕譞捂着眼睛。
忽然,“老鼠”呲呲叫着一下子就窜到了奕譞的靴子上面,他吓地一屁股墩在地上。杏贞想着情不自禁笑起来了。
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吟诗:“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真是想曹操,曹操到。那人腰间束以湖色束带,青色袄。
是奕譞,是那么陌生而熟悉,奕譞也在抬头看着杏贞,却并不知道自己看着的这个妇人是自己以前的侧福晋。
杏贞想:奕譞也被身边的宫女带坏了,学那些下三滥的把式勾搭女人。只是,还是一样没脑子,他本来脸皮薄,要是遇上了个不好惹的,还不弄个鼻青脸肿!
三之后,奕欣终于回来了。奕詝还没有回来,奕欣嘿嘿地朝杏贞笑着:“兰常在,也有收获,这下我可以歇到年底了。只偶尔去当当值就行了。”
杏贞问:“你升官了。”奕欣得意洋洋的:“升了从五品。”
杏贞偏有扫他的兴致,笑道:“只是个五品的官,就这么得意洋洋的。”奕欣很严肃:“我哥哥娶你的时候也是从五品,才不到两年现在不也升到从二品了吗?”
杏贞看似不经意:“那他是怎么升官升地这么快?”奕欣知道杏贞话里有话,奕詝借助杏贞的事,仕途上顺风顺水,这个中的原由,只能由哥哥来明。奕欣客套了几句,讪讪地走了。
虽然今年秋稍微晚了些,为了庆祝奕欣升了一级,奕詝和奕欣又要去打猎了。杏贞却也来凑热闹。奕欣:“你连马都不会骑,捣什么乱?”
奕詝:“六弟,反正你也没事,你教她吧,如果她学得会,就去。学不会,就没有办法了。”
杏贞:“奕詝,我不要他教,你教我吧。反正最近衙门里不是不忙吗?”奕詝私底下和奕欣:“那个张骑术怎么样?”奕欣:
“哥,你就自己教她吧。你想想看,你虽然只和她差八岁,当然你长地也帅,可是我总感觉你们俩气氛不对。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如胶似漆,你总是板着脸,难怪她那么怕你。你想想,你浪费两年的大好时光,不就是为了让她喜欢你吗?可是现在你觉得她喜欢你吗?”
奕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骑射也不好。”奕欣:“关键不是你骑马好不好,我总觉得她对你就像对长辈。就连你拉着她的手,我都感觉是一个大人拉着一个孩。
你得和她拉近距离。”奕詝带杏贞来到马厩:“首先要接近一匹陌生马、和马搞好关系。”
杏贞看看奕詝:“就只这一句话?”奕詝:“不能从马的后方接近马,会挨后蹄踢。走近一点和它话。
杏贞走近了一点:“你是奕欣的马吗?他那么瘦,怎么你这么肥?”奕詝:“这是我的马。”杏贞:“奕詝,你的马该减肥了。”
奕詝:“少废话!轻轻地抚摸马的前额,继续和马话。”杏贞:“奕詝,你的马还没有名字吧?”奕詝“嗯”了一声。
杏贞心地摸着它的前额:“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叫肥猫吧。肥猫,你真的该减肥了,作为一匹马,你再不减肥就该被淘汰了。”杏贞偷偷笑着。
奕詝把马牵出来:“仔细检查马的鞍具,肚带要勒紧,抽出马镫,检查马镫把马镫水平拉至腋下要长短刚好。杏贞照做了。
奕詝:“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杏贞一条一条出来。奕欣刚要出门,突然出其不意来了一句:“哎哟,不错哦。”
杏贞:“你打扮地这么花枝招展的,要到哪勾引姑娘啊?”奕欣突然正经八百了:“三嫂,你也该有个弟妹了。哥,加油,我永远支持你。走喽!”话音没落,人就没影了。
没多久,奕欣就来到了城里有名的青楼怡香院。
进了怡香院的大门,奕欣看到里面的建筑比较讲究,水池边的杨柳,窗前的水仙花。姑娘们的房内,陈设也还像样子,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古董瓷器,屏风帷幔,一应俱全。
奕欣一进门就要见这里的头牌。老鸨推三阻四的:“公子啊,这件事并不是很容易的,也并不是有钱就能如愿的,
听公子的口音是外省的吧,我们这里的花魁啊都有权势富贵人物作为靠山。哎呀,公子长的也仪表堂堂,我去问问我们姑娘。”
没一会儿,老鸨就下来了,皮笑肉不笑的:“公子啊,我们姑娘请您上面坐去。只一件事,公子要非礼勿视,非礼勿想规矩点为好。”
奕欣踏着楼梯跑上了楼,姑娘正在弹琴,奕欣问:“你弹什么呢?我听不懂,你也不要弹了。”姑娘问:“公子,是做什么的?”
奕欣吃了一口茶,吐了出来,:“你猜我是干什么的?”姑娘问:“公子叫我红玉就行了。公子看着不像文人,不像富商,也不像是江湖豪客。
公子是嫌我的茶不好吃?”奕欣:“不是不好吃,是根本不能吃。”
红玉:“那可不好办了,许多人不过去坐一坐,喝几杯清茶,吃几块点心,听几首曲,还下下棋,吟吟诗什么的,然后就离开了。
公子不爱吃我们这里的东西,也不想听曲,那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不然咱们聊聊。”奕欣:“好啊。你不知道怎么办了,你我为什么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