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好不容易才提起半句话,
“表哥,祁三公子家的赏花宴你可还去?”
井宿解开披风,听到她的话,暗地里挑了挑眉,原来如此,她到底还是差点将这事给忘了。
三月初九,祁伯公府家的赏花宴,像井灵父亲那样无官职,仅为秀才之人是去不了的,难怪了,她这么多天里,坚持不懈地可以来这好几回。
“体弱需多休息。”
井宿说完这句话,也没给个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看向井灵时,一脸倦怠,走到床边,坐上床褥,放下帏幔,这些动作,一气成呵。
井灵听着里面唏唏索索,钻进被褥发出的声音,气的,指尖往手心里抠,
没得到结果,她可不能就此了之,想要上前说,
可一旁绿衣见此情景,拦下了她,面色平淡地对井灵说了一句,
“井灵姑娘,少爷要休息了。”
井灵见目的没达成,
忍下那口呼不出的气,“表哥,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转身离开,走到月牙门下时,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由得内心烦躁,以前,井宿总会对自己好,说什么也会袒护自己,做什么事,都会由着自己,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亲姊妹。
可今天那般冷漠的态度,好似看穿了她一般,怎么会这样!
井灵视线紧紧盯着面前的一朵杏花,如蛇碰到了活鼠一样的视线,没有小姑娘家见到花的欣喜,这花估摸着刚从杏花树上掉了下来,完好无损,鲜嫩的花瓣上还带着露珠。
井灵上前一步,抬起脚尖,将至纯白色的杏花蹍到了土壤中,见绣花鞋也染上了泥渍,心里虽痛快了一些,可见着鞋脏了,她弯下腰用手帕抹了抹,泥没擦去,绣花鞋上的迎春花倒是随着泥泞晕染开来也跟着脏了,这双鞋可是她的新鞋。
“哼!”
“低贱之花,俗不可耐。”
井灵踩过一路落花,穿过月牙门,离开了紫薇殿。
房间里,绿衣真以为井宿累了,想休息了,正准备替她关门,井宿却叫住了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