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都是穷苦人，没别的办法。”

龚美不置可否，“抢掠汉人就是办法？”

“跟冻死饿死比起来，还是活着最重要。”连环依旧没抬头。

静默了片刻，连环抬起头来，“小娥变了。”

“她死了。”

“她这不是好好的？”

“流干了血，又活过来。”龚美平静的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这样很好。”连环想了想又低下头继续擦拭，刀锋冷冽，闪出耀目的光晕。

“她不认得你。”龚美回过头来看着连环的刀，“也不认识我。”

“但是现在认得了不是吗？我从没想过小娥会对着我笑着叫哥哥。”连环嘴角翘起，“她只会挥鞭子呵斥我们，像赶羊群一样爽利。”

“她死了。”龚美又说了一遍。

连环已经擦好了刀，再用麻布一层层小心包起来。

“你还在她身边。”连环终于完工，伸个懒腰躺下，“她就是小娥。”

“我知道。”龚美说完这句，就听见一阵鼾声。连环睡熟了。

刘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干脆坐起身。

连环带回来的棉花种子不少，明年春天就可以多种不少棉花，棉布，毛巾，甚至棉袄都可以来一件。

刘娥看着厚重的羊毛毡被，不知道棉被够不够来上一床。

从没有如此想念一件物事，想到如此抓心挠肺，物欲真是由奢入俭难。

第二日铁牛就搬来十几只铜锅子给刘娥看。

“都挺好，拿到前头去摆在窗沿下边。”刘娥指挥着将火锅放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遇仙楼仿佛沸水中泼了一勺油，滋啦啦的热闹。

“我们不要包间，我们吃锅子。”

“生羊肉、兔肉各来一份。”

“麻辣锅底太过瘾了，我舌头都麻的酥软。”

辣椒始终没有找到，刘娥只好用芥辣子和香蒜弥补，别说，还真辣到心里去了。

火热的餐馆热气腾腾，寂静的冬日街道还是一片凄凉萧瑟。

“单冲着这些花样，我们也该自己掂量掂量。”罗庆山与秦老板面对面坐着，一奇看向面前的铜锅图纸。

“你说咱们是做还是不做呢。”秦老板上前一凑小声问道。

罗庆山捏了捏眉心，“还是做吧，再想办法咱们就该被遗忘了。”

自从刘娥的火锅上市以来，各大饭馆基本就再也没有生意回过本钱。

“可是我还没研究明白这锅子怎么做的呢。”秦老板用胖手抚摸着图纸花样子，画的真真是巧妙啊。

“你看这汤汤水水从这里煮滚，菜肴这边放进去，烟就从这出去。”罗庆山仔细推测着原理。

“哎，真是会折腾。这家伙到底哪里来的食谱。”罗庆山眯起眼睛，越想越奇怪。

“算了，咱们就算有了锅子又能怎样？”秦老板紧皱眉头，“那蘸料也做不出来呀！”

火锅的好吃就是原材料新鲜和蘸料调制的可口，刘娥并没有让客人自己调制蘸水的尝试，因为大家估计都不会调，一个不好就不能吃了。

“他真说可以一起卖锅子？”秦老板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罗庆山笑眯眯的点头，心里仍在思索，为什么就肯拿出来大家一起做锅子呢？

“刘老板说，大家今年因为他而受苦受累，她愿意合作分享，以求和平发达。”罗庆山微笑着说完，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秦老板的脸。

“太好了，我要加盟火锅生意！即使再高的分成我也做。”秦老板终于下定决心了！

罗庆山站起身来，“那咱们去谈谈合约事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