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小慈觉得头大，她本就不是一个适合思考和处理复杂事情的人，简单粗暴才是她的信条。

风小慈又想起夜暝渊说的话，十万两杀一人……

她偏头目光幽幽的看了眼背对着她的风筠臣，正当她想收回视线时，阿臣转了过来，那双和她相似的眸子中哪里有半分睡意。

他坐了起来，将盖在肉团身上的外衣往上扯了扯，才起身走到风小慈身旁。

“你后悔了吗？”风筠臣坐在风小慈身旁的台阶上，微仰着头与她一样眺望着夜空。

那沉压压的黑夜犹如化不开的浓墨一般，无端溢出几分压抑沉静的气息。

风小慈凝着风筠臣那张还带着稚气的侧脸，片刻后才缓缓笑道：“有点儿。”

后悔啊。

肠子都要悔青了。

月光下，风小慈清晰的看到风筠臣身体有过片刻的僵硬，搭在膝盖上的手在发颤。

八岁……

她八岁的时候还在姐姐的羽翼保护下，无忧无虑的学习毒经和武术。

她是不幸的，但她又是幸运的。

对比起来，眼前这个只有八岁大的孩子，却是背负了太多。

风小慈嘴巴动了动，刚要出声时，风筠臣哽咽的声音让她愣住了。

“你若是后悔了，明天天一亮我就带甜甜离开。”

风小慈望着他那眼底的倔强，心下一动，“你……家为什么要谋反？”

“我们没有！”风筠臣倏地一下站起来，双拳紧握，俊秀精致的脸上充满了倨傲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