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盛卓穿戴整齐,戴上黑白面具,将信由灵鸽寄出,便走到前厅。
世领们已经收整完毕,盛榭也已在主位上等待。
盛卓拿着令和走进去,站在盛榭身后,盛榭便瞬间安了心。
盛卓微微一颔首,盛榭便道:“事到如今,我们已休整多日,也该是反击的时候了。战线已进我东境内部,也是时候将其逼退了。留本部一半灵士及分部灵士在原部,其余灵士随我上前线。”
“是。”
要想有和平源、嵩地谈判的资格,关键还是要有令二军屈服的战斗力。
而这次战乱,又何尝不是一次夺权名正言顺的理由呢?
师出有因,在东境灵士大军出发之前,盛卓拟订了东境出兵的诸多原因,无论是杀父之仇,或是敌军的言而无信,都切实说中了要点,一时民心所向,连平源和嵩地的百姓都隐有支持。
平源。
“世首,东境灵鸽传来的信。”
章悍正披件衣服,坐在书桌前看《国策》,道:“给我吧,正看书看得腻呢,也不知道是东境谁写的,隔了这么久才写,太没有诚意。”
那人双手奉上后就退出去了,章悍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一时却愣住了:“怎么竟是她?”
一时神色却认真几分,将两页纸反复看了几遍,信上没有一字一句是关于当今战事的,却让章悍莫名有些心虚。
因为这信的落款不是别人,而是盛卓他娘,章悍义妹,紫芙。
章悍反复来看是为了确认字迹,万不是被别人模仿了的;而她早就在盛家上一次人祸时就丧了命,自然也预知不到如今的事情,所以心上还是生前写的关于三人情谊之事。
年轻时的热血岁月一点一滴又浮现眼前,原本以为都忘却了的回忆又变得清晰起来,原本以为不在意的人和情仍然还是不同的。
但是,一放下信纸,章悍就仿佛放下一本小说,前尘往事不过是书上的情节一般,虽则感叹,却与己身无关。
所以,现在故人已去,是该思考一下,现世的人将这封信寄来是何目的?
想以情感化他,又不想说软话服软?
章悍嗤笑一声:“盛家当真无人啦。”
说完,将信纸往桌旁一丢,那已经罗起厚厚一沓信纸了。
而这时,又有人进来禀报:“世首,东境少首盛榭带了多路灵士赶赴前线,是否要继续开战?”
章悍又拿起《国策》,淡淡吐出一个字:“打。”
幻林。
“棉官儿,棉官儿,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桃灼推了推木棉,见她连走路都在走神,说话也不理。
木棉刚才在想,那日送盛卓、盛榭离开后,她去云悠书房复命。
云悠头也没抬,问道:“都消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