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像,别人都在酒吧畅饮,唯独姜惊蛰另辟跷径,在汽车修理铺,端着润滑油大喝特喝。
“咋整,吐不出来。”姜惊蛰一双无神的眼睛,搭衬两个黑眼圈,语气里满是迷茫。
十多年来,每天晚上被白虎在噩梦中折磨,他遭遇过无数死法。但是喝润滑油而死,还真是头一次经历。
“咋整?还能咋整,赶紧去医院啊!”白大褂咆哮道。
就这样,在别人大快朵颐,做数据分析的同时,姜惊蛰却躺在救护车上,进了医院。
数据库中,姜惊蛰那一栏,空白。
……
当晚,刘威带着一帮人,站在战争学院门口,在夕阳下,默默等待。
等待。
等待。
直到,天黑。
“艹!姜惊蛰你个怂种!”刘威的怒吼,响彻十里八街。
没想到,自己的宿命之敌,终究还是选择逃避。刘威发完火后,叹息一声,颇有英雄无敌的落寞。
女孩从后背搂住刘威:“亲爱的,只怪你太强,把他吓坏了。”
“月儿。”刘威轻轻的,将搂住自己的一双玉手掰开,淡淡道:“对不起,月儿。”
“怎么了,亲爱的。”女孩一惊,有些结巴:“你,你不爱我了吗?”
刘威摇摇头,眉宇间尽是挣扎:“我爱你,我当然爱你。可是,你血液的味道,我不喜欢。”
说着,刘威不经意的舔了舔嘴唇。像一只对着猎物品头论足的冷血动物。
“你恶心!变态!”女孩被刘威的神色吓一跳,慌张跳脱开。
看着女孩离自己而去的背影,心中的失落油然而生,刘威嘲讽的自言自语:“这或许,就是血族与普通人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吧。”
血族只会对同样是血族的同类,或者拥有和自己相同血缘关系的普通人,付诸感情。
如果一人是血族,一人是普通人,就算两人关系再好,无论曾是多年交心的密友,还是倾诉衷肠的眷侣,终归还是会分道扬镳。
刚开始,可能还会留有一些不舍。但随着时间推移,这种不舍在血族心底,将彻底泯灭。
血族虽然是由人类觉醒而来,与普通人也没生殖隔离。
但就像水和冰之间的关系一样,要么结成冰,要么化为水,再要么相互隔离,总之无法融合在一起。
“姜惊蛰啊姜惊蛰,你太让我失望。”
正因为与普通人再难合群,对于同样是血族的姜惊蛰,刘威本是一种亦敌亦友的态度。
而姜惊蛰的临阵脱逃,让他意识到,对方不配做自己的敌人,更不配当自己的朋友。
夜色渐深,层云覆月。
战争学院附属医院,急救科。
主治医师尴尬地盯着姜惊蛰。
“怎么样,大夫。我还有救么?”姜惊蛰紧张兮兮。
“关大人,您确定这位同学,误食了辟寒水银?”主治医师没有搭理姜惊蛰,而是看向笑面书生。
“亲眼所见。”
“……可是……”主治大夫指着胃镜扫描图道:“里面啥也没有啊!血液成分里面也检测不出来任何痕迹。我怀疑……”
“怀疑?”
“辟寒水银,被这位同学……肠胃消化了。”
“啥?”姜惊蛰嘴巴大张,眼神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