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八回 奶奶来了(1 / 2)话杀首页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叔和二姑姑回来说:阿虎妈妈同意出五百块钱,而且已经把钱先给了。大姑夫妇和二姑夫等人再无话可说,默认了找保姆的方案。

马交虎却暗暗叫苦不迭:“按照叔婶以往的一贯作风,就算收了钱也未必会请什么保姆,我刚伺候完爷爷,奶奶这又搬过去住了,想都不用想还得我伺候,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俗话说的好:久病床前无孝子。若是普通人家的父母生病,作为孩子,不仅需要花费大笔医疗费用,还需整天陪在父母床前照顾。毋庸置疑,孝顺和工作便会出现矛盾。这时间一长,就觉得压力很大,压力大就会很烦躁,自然对父母就没以前那样有耐心了。加还得工作不能一直陪伴,自然就是老一辈所说的不孝了。还有就是父母若久病缠身,一些儿女就认为治不好了,他们反而想着父母的遗产该怎么分配,自然就不孝顺父母了。

马仁卿主动请缨,非要接奶奶到江北住,究竟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旁者不得而知。也许真是出于孝心,然而纵观爷爷老年痴呆症后,他所表现出的行为和态度,此种目的几乎不存在。那就剩下第二种目地,为了老人的遗产。

这是在奶奶去世之后,年少的马交虎才大彻大悟的。正因为年少的缘故,他之前才没那么多想法,伺候两位老人,纯粹是出于一片孝心。可毋论再有孝心,每天都待在一个狭小空间里,面对着一个无法交谈的老人,搁谁也受不了啊。更何况前面已经有爷爷了,奶奶是第二个。

老人安葬第七日下午,孝子贤孙都要到墓地祭奠。这也是当地习俗,从死者离世算起,丧家每隔七天就要举行一次烧纸祭奠,共有7次。分称为头七、二七、三七、四七、五七、六七、末七,共计四十九天。民间传说:人有三魂七魄,死后一年去一魂,七天去一魄,三年魂尽,七满魄尽,所以要过七期和三周年。每当烧七时,丧家要在大门口挂白纸灯笼,表示家有重孝。头七在家里设灵牌,焚香明烛,供献酒肴祭奠,下余六七都会到坟地化纸钱。一般以一、三、五等单七祭礼较隆重,亲友皆至,孝子贤孙都要哭灵;二、四、六等双七,亲友不来。孝子只烧纸、不哭灵,称为空七。尤以三七和末七最重要,每逢这两个“七”日,亲友要到坟烧纸祭奠,孝子也要大哭一场。末七又称尽七,丧家大都要诵经礼忏,亲友也要送冥币、香、纸、大蜡、金银斗等祭奠。

马交虎先跪在爷爷坟前嚎啕大哭一番,磕了三个响头,又跪到父亲坟前,声泪俱下道:“爸啊,你咋这么狠心啊,回来看看你儿子吧,他也快死了!”

众亲人见他哭得撕心裂肺,无不为之动容。

母亲蒋桂芝抖抖瑟瑟搂住儿子,泪流满面道:“阿虎,别哭了,快起来吧,等会还得给你爷爷添土了。”

大姑姑、二姑姑等人见状,也纷纷前来百般抚慰。

马交虎好不容易止住悲声,便就地捧起几把黄土,实实的堆在父亲坟,心想:“命,这都是命!先是老爸走了,接着爷爷去世,这都是我的命,没办法,认了,不认又能怎么样?”

马仁卿喊道:“爸,您老人家在那边有什么事,夜里就托个梦,我们走了。”

众亲人这才一一磕头作揖,洒泪作别。

怀揣老妈给的七千块钱,马交虎二次前往异城他乡。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到江北没几天,家里就突然来了个瘦小的女人,大概二十三、四岁年纪,相貌生得很漂亮,说是给老人当保姆的。

看着女人站在客厅中那娇滴滴的样子,马交虎暗付:“就她这身板,别说伺候奶奶了,估计连提桶水都费劲,肯定是婶家的亲戚。”果不其然,只见郑淑芬拉着那个瘦小女人的手,兴高采烈的道:“阿虎,这是你三姨夫的亲弟媳妇,也是婶婶的弟媳妇,按辈分你得叫,对、你得叫舅妈。”马交虎心道:“没错吧,我一猜就知道,又是你家什么亲戚,但愿她是个能干活的,不是个姑奶奶。”口中却喊道:“舅妈好。”瘦小女人摆摆手,嫣然含笑:“姐,舅妈舅妈的多难听,我叫孙小香,让他叫我香香阿姨吧。”马交虎听了忍不住想吐:“香香,我嘞个去,这名字真够牛叉,也不知道她到底哪个地方香。”郑淑芬吩咐:“阿虎,还愣着干什么,快领你香香阿姨去奶奶房里瞧瞧。”马交虎答应:“知道了婶。”孙小香遂冲郑淑芬点头示意,跟在后面走进保姆房。

母亲来家之后,马仁卿随即对住宿问题做出以下调整:为了方便看护老人,孙小香和奶奶同住在保姆房,冯程程还是到大女儿屋里,侄子搬回原先的次卧。

马交虎觉得叔叔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英明。因为爷爷是个男的,怎么着都无所谓;可奶奶是个女的,他不知该如何侍奉。

岁月荏苒,眨眼就是半个月。大家平昔说说笑笑,相处的还算融洽。

有天傍晚回家,到保姆房陪伴老人,却发现老人露出的胳膊和腿部有伤,不是青一块就是紫一块。马交虎问:“我奶奶怎么了?”孙小香懒洋洋躺在床,不屑道:“前几天我去做饭,她不小心掉地了。”马交虎满腹狐疑,道:“摔地几次?”孙小香缓缓坐起来,道:“不记得了,大概有三四次。”马交虎更加感到困惑,问道:“摔这么多次,我叔婶知道吗?”孙小香脸一副满面不在乎的神情,道:“告诉他们干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奶奶稀里糊涂的,半夜掉在地很正常啊。”马交虎听了,顿时勃然大怒,道:“放屁,她都伤成这样了,这事还特么小吗,我把你打的鼻青脸肿的试试!”孙小香腾地站起身,嘴里振振有词,道:“咋了,那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又不是我打的,你凭什么对我大喊大叫?”马交虎睁大眼睛指着她,暴喝道:“你再特么胡扯,老子弄死你!”孙小香吓得浑身一颤,接着迅速躲到阳台,大声尖叫道:“姐、姐夫,你们快看啊,你侄子要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