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丹琪贴向自己,宁英超伏在她的耳边,沉声说道:“这么敏感?看看,还是你的身子诚实。”她扭过头,不敢看他,也不敢回应,她不知道,也理不清,自己对宁英超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彼此陌生的两个人,却做着世界上最亲密的事。可笑?滑稽?还是悲哀?听着身后沉沉的呼吸声,丹琪知道他已入睡,可是她却痛苦的难以入睡。想到自己和那些被称之为‘妓’的人相提并论,她痛苦不已,可是就是连悲鸣也不可以,因为身旁躺着一只饿狼。自己一旦惊动他,只会引来他恶狠狠的报复。丹琪蜷曲着身子,咬紧牙关,任身体不断的颤动,来消化心底的悲哀。一想到他在外面睡了那么多的女人,丹琪就觉得自己无比的肮脏,不对,还有,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她突然想起宁英超今天晚上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还没戴套,就那样直接把滚烫洒进自己的体内。她猛地起身,看到还在沉睡中的宁英超,光着脚轻轻的下了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静静的躺着一盒避孕药。
她拿起避孕药,看看依旧在沉睡中的宁英超,慢慢的走近浴室,轻轻的合上门,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撕开包装袋,从里面抠出一颗塞进嘴里,顿时她尝到了眼泪的咸味、药的苦味还有血的腥味,各种滋味充斥着,一股恶心涌了上来。她紧紧地捂着嘴巴,奔到洗漱台旁,打开自来水管,一捧一捧的凉水不断的往嘴里灌,冲刷那些怪异的滋味。“啪”的一声,惊醒了正在疯狂喝水的丹琪,她低下头来,看到避孕药落着地上,她捡起药来,又抠了几颗就着冷水咽了下去。
抬头的一瞬间,她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脸色苍白,满脸泪痕,双眼红肿,特别是下巴上的青紫色格外的注目。她轻轻的抚摸着镜子,看着里面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有些迷惑,为什么会把日子过成了这种样子?
她摸了摸浑身是汗的身体,想去洗刷宁英超带给自己的羞辱,想洗去身上那些污秽,可是她不敢,不敢再去激怒那个疯狂的男人。他是一头饿狼,是一条毒蛇,从来不会善待任何背叛过的他的人,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正人君子,特别是在宁爷爷死后他就像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凶相毕露。他不爱她,嫁给他那天她就知道,除了在宁爷爷面前他会遮掩一二外,在外人面前,他从来不会给自己面子。她也知道,她配不上他,因为从认识她,他的目光就从未在她身上停留。
担心会惊醒那个男人,她还是赤足回到床上,即使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可是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呼吸声,她只觉得一阵一阵的阴冷向自己袭来。夜越来越深,慢慢的丹琪也睡了过去,可是那紧握的拳头,蜷缩的身体,无一不显露出她内心的害怕。
还好第二天宁英超就准时上班,丹琪看着身边空无一人的床畔,那颗惊惧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只是没想到白素会在下午找到自己,并且把基金会的现状一一摊开,并且揭露了宁氏挪用资金的现状。看着白素那痛心的样子,她多想告诉白素实情,告诉她自己现在朝不保夕的困境。但是就像白素说的,她如果不为自己拼出一条路来,就只能依附于人,而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