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章雪文眸光一黯，似乎是有点难以置信，多问了一句，“那你见到他们的尸体了吗？”

“住嘴！”徐管家更怒，瞳孔紧锁，沉怒而阴狠的目光攫着她，他痛斥道，“你连死人都不放过，你这个女人真是没救了。”

……

章雪文最终被带走了，整个靳家恍若一场天灾过后的灾区，虽然恢复平静，却是一片狼藉。

靳以珩兀自上了楼去，顾知恩也应诺陪着老爷子回房间，待后者心情平复些，开始棋局。

客厅里只剩下夫妻俩和顾念安两人，顾思嘉攥着靳若尘的手，温柔的眸光抚过他面容：“我们……去看看你大哥吧。”

闻声，靳若尘流转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的她，深邃的眼底恍若蕴着千般万种情愫，半晌后，他轻轻扬唇笑了起来。

她已经看穿自己的心思。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也和自己了解她一样，开始了解自己了。

原本因为章雪文而阴云密布的心脏，此时云开月朗，一片清明。

“那我干嘛呀？”顾念安嘴角弯弯，一脸委屈的道，他们各自有各自的事情，感觉自己就是被抛弃的那个。

“回家去，明天回学校上课。”顾思嘉回答。

顾念安把嘴噘得更高，嘟囔着：“无趣。”

看他这样子，顾思嘉一脸郁闷的问道：“你这是嫌事儿还不够大，还想弄点事儿出来？”

“没有没有没有……”顾念安顿时乖巧，起身，一边拿上东西一边回答着一边匆匆地往门外跑，“我现在就回家洗漱睡觉，姐姐姐夫再见。”

房间里，顾知恩亲手泡了杯茶来递给他，描着青花纹理的精致白瓷杯子上，白雾袅袅。

老爷子浅笑着接过，目光始终不动弹地落在他的脸上，顾知恩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他道：“靳爷爷，您为什么一直这么看着我？”

“你和他太像了！”老爷子感慨道，不舍地别开目光去，轻呷了一口手中捧着的热茶。

顾知恩知道他说的是谁，含笑道：“糖糖跟我说过了。只是，大少爷走的时候才十二岁，我今年已经三十三岁了，哪看得出像。是您太想他了，看见年纪相仿的我就产生错觉。”

老爷子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边，摆摆手，对他说：“不！我说的像，不是指模样，而是指气韵、性格这些，你和阿笙简直是一模一样。连老徐都说，说阿笙如果还在，就该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顾知恩敛了下眸子，依然笑道：“在这世间，连模样相似的人都可以找出不少，更别说性情气质了，这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