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这男人真的相信了凌碧帆是他的女儿,可实际上从二十多年前,池嫣想栽害他让他接盘的那刻开始,就已经掉入他的彀中。
他隐忍不发到现在,是知道这件事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中聪明百倍,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不过,凌碧帆不是他的女儿,他从未做过对不起她和糖糖的事,想起这些,左夷涵不禁轻笑一声,眸中难得的出现些许亮光。
“醒了。”唐弘毅从浴室里出来。
床上的女人猛然回神,看向他的眼神还有些许怔然。
他再未言其它,只是掀开被子抱她起床,走进浴室里。
冷得像凛冬那肃杀而寒气侵骨的霜雪。
可他从前,明明是最爱笑的。
那个潇洒恣意的少年,眼中仿佛缀着星星,笑起来明朗和欢畅,好似雨后朗润万里晴空,遍布灿烂的暖阳。
哪里是现如今这般恍若地狱罗刹,给人带来的都是压迫和恐惧。
这样说来,她的计划也算成功了啊!从前那个唐弘毅,确实已经被她亲手杀死,葬身大海了。
……
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浸过自己的皮肤,在这般浑身酥软的舒适之中,左夷涵的思绪再次飘远。
就算凌碧帆不是他的女儿,可是……
他和池嫣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吗?
如果有呢?
“在想池嫣?”他一如既往地猜中自己的心思,她惊回过神,有些慌乱地转着眼珠,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不说话,唐弘毅已经知道答案。
几句话就能让她心绪大乱,果然是从小失去亲情的孩子,太缺乏安全感!
“吃醋了?”在为她擦干身上的水珠时,唐弘毅看她仍然一脸的不悦,眼底飘过一缕笑意。
左夷涵眸光颤了颤,还是否认:“没有。”
“昨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知道她想听什么,偏就不说,转了个话题问道。
“我在家太闷了,想出去工作。”左夷涵有些失望,心里也更加郁结,回答的声音冷了许多,像是赌气。
他为什么就不能说一句“我和池嫣没发生过什么”?
只要他说,她就会信!
“嗯。”唐弘毅爽快答应。
反正她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想去哪里都行。
“洗漱完了就下来吃早餐。”说罢,唐弘毅转身欲走,身后的女人却在这时叫住他。
“那个……”左夷涵顿了顿,似乎下了好大一番决心,才问出口,“你、你有糖糖的消息吗?”
想起从前她每每问了这个问题后,他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她还是觉得浑身颤栗。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问,抱着那么一丝希望,希望他能告诉她。
就在她又紧张又期待地等着他的回应时,有菲佣来告诉他们,凌碧帆来了,说要见唐弘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