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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世雄一脸惶恐地向韩宾问计道:“韩大人,那些逃走的矿工定然会泄露银矿之内的秘密,我们该如何是好?”
商世雄此问其实是避重就轻,表面上看上去是尊重韩宾,其实只不过想模糊智空和尚治下不严,以及擅自行动所造成的恶果而已。
韩宾乃官场老滑头了,焉能不知商世雄这招太极推手,他冷笑道:“商楼主,你们草军还有不少兵卒落在南山镇民团手中呢!此事就算我们想瞒,又瞒得过去吗?!”
“那这”商世雄面现难色。
他们两人说了这么长时间,在桌旁坐着的第三个人一直沉默,此时终于开口说话了。
“其实根本就不用瞒!”
听此一言,韩宾与商世雄都向他望去。
只见这个人长得颇为英俊,皮肤细白,仪表堂堂,脸上经常挂着一丝得意的笑意,说话之时,还时不时地用手抚弄一下唇上两撇修剪得极整齐的胡髭。
他身上的绸缎衣衫,华贵而浮夸,腰间的玉带上垂吊着一块猊形玉佩,上面镌刻着两个字:“云岚”。
此人正是云岚宗的少宗主云克同,今年三十八岁,先天境初阶的实力。
“云公子,此话何意?”韩宾问道。
“韩大人,南山镇内如果出现草军,您觉得韩枫的民团会向何处禀报?”
韩宾细细品味了这番话一下,微笑道:“他应该会向我们蓝田郡的郡守司徒圣大人禀报。”
云克同笑道:“那这件事不就结了!司徒大人届时派人过来做做样子,弄个查无实据的说辞,天下不会有人知晓我们跟草军的关系的。”
商世雄忽想起一事,皱眉问道:“此次围攻南山镇的动静弄得这么大,清风剑宗的人想必不会袖手旁观!以他们的实力,如果要一查到底的话,我们这流沙银矿只怕开不安稳。”
云克同弹着手指,悠然道:“他们如果敢坏我们的好事,那就灭了他们呗!反正司徒郡守不是早就想动手了吗?”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商世雄的面色变了一变。
他望着韩宾问道:“韩大人,克同兄说的可是实话?”
韩宾瞥了云克同一眼,沉声道:“司徒大人并无此意,云公子切莫胡说。谨记,祸从口出,慎言!!”
云克同眉头一挑,闭上了嘴巴。
商世雄面色阴沉,也不再言语。
韩宾道:“智空将军丢失的那五十万两银子,属于你们草军内部的问题,由你们自己承担损失。但念在黄巢大将军急需军饷,所以从总库里拨出五十万两银子,再给你们押解回去。这五十万两的空缺,从你们下一批银锭的分成中扣除。两位,你们觉得这样安排可好?”
两人均无异议。
商世雄问道:“但那些不见了的银子呢?还有张怀宣和周小晴两个叛徒?该如何处置?”
“那些不见了的银车,体积颇大,而且极为沉重,以张怀宣与周小晴仓惶逃走时的情形来看,绝对不会离开这南沙县的地界多远。找人分析一下银车行经的路线,银车必定是被藏地某处了。至于这两个叛徒,暗中派人去找,不要张扬。”
“明白。”
“记住,这段时间,不要再跟南山镇民团正面起冲突了。他们背后是蜀中唐门,不好惹!”韩宾最后总结了一句。
会开完了。
韩宾与云克同分别以带斗篷的黑色大氅包裹全身,出了流沙银砂。他们的身份隐秘,除了商世雄之外,流沙银矿内无人知道他们是谁!
韩宾与云克同一前一后,从一处秘道出了银矿。
韩宾在后,对云克同轻声道:“云公子,请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