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晓看着前方，沉脸开车，弧形好看的唇抿成一线，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南枝懒得理他，加之车子已经提了速，她也不好强行下车。想着樊林还在公交车上，便给他打电话过去。

似乎在她打电话时，樊林还没有挣脱绑他的绳子，过了一分多钟才接了电话。

一上来就是急切的询问，“枝枝，你没事吧？”

樊林的声音特别响亮，开了免提，他的声音依旧响彻了整个空间。南枝余光中瞥见那方向盘上的手倏地收紧五指，皮质的表面被那人摩擦得滋滋作响。

南枝飞快抽出耳机，隔断了电话与外界，低声对樊林道，“我没事，队长你放心吧！”

刚说完，一只手伸到她腰间，猝不及防地揪住她腰间的软肉拧了一圈。

“嘶…痛啊！”南枝扯开顾连晓的手，杏眸愤然地望着他毫无表情的侧脸。

电话那边，樊林不淡定了，很着急地询问，“他是不是打你了？”

没等南枝回答，樊林又说，“不行！枝枝，你把位置发给我，我赶来救你！”

南枝侧过身，背对着顾连晓。今晚的顾连晓像是要吃人，安全起见她还是找个机会跑路方为上策，或许将队长找来，还能替她挡上一挡。

为了自己的小命，南枝捂着耳机正想答应，手机就被突然伸过来的手抢跑了。南枝转身一看，顾连晓已经将手机关了机，很随意地扔到台面上。

“顾连晓，你有毛病啊！”南枝坐直身子，终于忍不住大声开骂。

顾连晓揪着眉心，一直看着前方，两片唇依旧抿着，一副高冷疏离的模样。

南枝扣住车门把手，威胁道，“停车！要不然我直接跳下去！”

顾连晓似乎真的被她威胁到了，车速慢慢降下来，最后停在路边。南枝什么也没想，拧了开关打开车门，右腿刚踏出去，整个人就被卡着后颈子往后拉。

“不是说要还我二十万吗？钱呢？”顾连晓从后面扣住南枝的下颚，凑在她耳边冷冷问。

南枝怕了，身子微微发起抖来，声线更是控制不住地颤抖，“当…当然，你先放开我，我明天就把钱还给你。”

顾连晓语气平淡地问，“也对，樊林那边还有份例，你们没商量好如何筹钱，怎么可能还我钱？”

南枝皱了眉头，道，“顾连晓，我看你今天真的有病。都说了会还你钱，你这么生气干嘛？”

遏制下巴的五指陡然加大力度，南枝疼得禁不住闷哼一声，眨眼功夫就被顾连晓扳过身子。

他笑了。笑意不达内心，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在嘲讽，笑容看起来无端让人心悸。

“老…老师。”南枝压着战栗的情绪，机械性地唤了一声，想通过软软的声音浇灭某人窜起的无名怒火。

顾连晓望着她，黝黑的眸子里含着浓浓的雾气，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却又觉着他这层雾气像是泪光，给人受了很大委屈的感觉。

“你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关系？”顾连晓微蹙着修眉，眼睛紧紧凝视着南枝脸上的每一分表情。

南枝躲开顾连晓的视线，道，“本来就是，非亲非故的，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顾连晓发了狂似地吼她，语气里充满了失望，还有着愤愤不平的意味。

南枝笑了，反手指着自己，很不服气地说，“我怎么没良心了？我说过会还你钱的，又不是不还你。”

顾连晓微蹙的修眉这下完全拧成死结，面目看起来阴鸷非常，“你有没有注意到重点？”

南枝疑惑地看他，问，“重点不是钱吗？”

顾连晓张了张唇，试了好几次遍都找不到话说，或者是心底的话说不出口。他松开眉心，压制着心里的闷气，倾身将南枝打开的车门拉回来关上。

南枝拦住他的动作，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请让我下车。”

一句话成功将顾连晓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愤怒点燃了，他强硬地关上车门，一把扣住南枝的后脑勺，将她的不满全部堵在嘴里，似发泄怒气般凶狠地啃咬。

南枝瞪直了眼，不停挣扎的右手被他抓起来反剪在背后，每动一下都会疼得冒汗。

就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时，唇畔被咬出一个口子，血腥味瞬间充斥在唇腔间。这时，顾连晓才松开她，暴戾的桃花眸看着她，问，“现在呢？你觉得我们还有没有关系？”

南枝抬手摸到唇边渗出的鲜红，整个人僵在原处。即便是榆木脑袋也懂顾连晓的心意了，只是她心里非常矛盾。一面是暗恋顾连晓的陈莉莉，一面是她对嗨神的忠诚，两面都告诉她不能跟顾连晓攀扯关系。

她跟顾连晓的关系只能停留在师徒层面而已，绝对不能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