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邦辅初入锦衣卫,也嚣张跋扈过一阵子,但是上得山多终遇虎,自此以后,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吴邦辅心里自有一杆秤。
王之心得皇帝信任,执掌东厂,连他们锦衣卫指挥使在其面前也要低一头。吴邦辅不想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深吸了口气,道:“把人给他,我们走!”
吴邦辅身后校尉均脸色涨红,深感憋屈,不甘道:“大人!这可是......”
“走!”吴邦辅只吐了一个字,头也不回出了粮铺。
“把人带回东厂,若没问题,记得回头让这粮铺的人带着银子赎人。”王石宇面色得意,展开折扇,边摇扇边吩咐一旁的东厂三挡头曹兵道。
粮铺外,百姓并未全部走开,躲在一旁商铺中议论纷纷。
“你们说这粮铺犯了什么事,竟将锦衣卫缇骑、东厂番子都招惹来了?”百姓见不关他们什么事,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我看准是这粮铺涨价触怒了皇帝,皇帝这才派人抓他们!”有人道。
“怎么可能?”有人怀疑道,“皇帝哪有空管这事儿?”
“为什么不可能?这可不是第一家了,我听说已经十几家粮铺的东家、掌柜都被抓了!”
“该!谁让这帮奸商随意涨价,就应该狠狠治他们一顿!”
“对!”
“不错!”
.......
范记粮铺掌柜被抓,粮铺乱做了一团,粮铺二号人物范毓德当即斥道:“慌什么!把粮铺关了,谁也不许出去!”
范毓德安排妥当粮铺事宜,匆匆赶往京城一处不起眼的宅院。
吴邦辅每到一处粮铺,王石宇随后就到,犹如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掉,将吴邦辅恶心的不行。
此刻,吴邦辅的脸已黑如锅底,这时候他哪里还不清楚王石宇的心思。
“大人,不能再这样去了,人都被他们东厂带走了,咱们回去怎么交差啊!”有校尉忍不住道。
吴邦辅脚步一顿,缓缓转身,望着身后不远处的王石宇,心里那股火气,犹如火球一样在胸膛里乱滚。
两人相距十余丈,隔空对视,似有火花迸发,火药味渐浓,似乎只要一点就着。
吴邦辅迈着大步,一路带风径直朝王石宇走去。
王石宇见状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看着。
“你太嚣张了!最好适可而止,大家同为陛下办事,你如此胡闹,若此事闹到陛下面前,少不了责罚,你这千户未必能保住。”吴邦辅走到王石宇前,尽量让自己说话平和。
“哈哈!”王石宇哈哈大笑道:“有本事你去告呀!看陛下是信你们锦衣卫还是我叔,我叔可是东厂都督!”
吴邦辅眼角不停跳动,冷冷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跟着我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王石宇身子往前一倾,轻蔑道:“我叔可是东厂都督,你敢朝我动手?”
吴邦辅再怎么说也是个年轻人,尽管吃过亏,涨了记性,但热血一旦上头,哪还有理智可言。
“我打的就是你,老子忍你很久了!”吴邦辅拳头一握,狠狠一拳砸在王石宇左眼之上。
吴邦辅身后一帮锦衣卫心中何尝不是一腔怒火,眼见着吴邦辅动手,他们哪里还会忍,一拥而上。
东厂三档头曹兵见厂督的侄子被打,也急了,招呼手下番子,喝道:“还不给我上!”
顷刻间,锦衣卫与东厂在京城大街上战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