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地当年是那个风水先生的,先父知道是一个好穴,就用钱把它买了下来。”任老爷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把实情说了出来。
“看来古人对于好穴的追求真的不低啊,九叔为什么不去找一些好穴霸占着来卖,还怕没有钱?”左丘彦暗暗地吐槽着。“妥妥的民国一本万利的房地产生意,甚至连开发的费用都免了。”
“只有利诱?”九叔对于这些商人的手段也算是了解,反问道。“有没有威逼呀?”
任老爷尴尬地笑了笑,在自家父亲坟头,他可不敢说说对先人不敬的话。
“我看一定是威逼。”九叔肯定地说道。“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整蛊你们?还在蜻蜓点**上全铺上水泥。”
“那么应该怎么办啊?”任老爷被九叔这么一引导,也算是反应了过来。
“应该是雪花盖顶呀,蜻蜓点水嘛,棺材头都碰不到水,又怎么会点水呢?”九叔指着棺材头说道。
“他还算有良心,叫你二十年后起棺迁葬,害你半辈子,不害你一辈子,害你一代,不害你十八代。”说到这里,九叔的语气之中都间夹着微微怒火,既痛恨那个风水先生通过这种手段来害人,也有对当年任家逼迫风水先生让出这个好穴的不满,毕竟对于一个修道之人来说,一个自己看中的好穴,完全就是等于自家的房子,只不过房子是阳宅,而好穴则是以后的阴宅罢了。
这就等于是当年任家强行逼迫了那个风水先生卖屋卖房,也可谓是冤冤相报了。
不过左丘彦可觉得其中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亲身参与其中,左丘彦甚至觉得当年那个风水先生之所以吩咐一定要二十年之后起棺迁葬,更大的可能是那个风水先生在任老太爷的尸体上面加了“料”,还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这个“蜻蜓点**”的风水格局,借这块地来养尸,等二十年之后起棺迁葬,借任老太爷之手来让任家真正“全家富贵”。
“所以说,任家人真的是心大呀,抢了人家的‘蜻蜓点**’,还要那人来为自己来主持葬礼,等于是把脖子伸到仇人的面前,还递给他一把刀,挑衅地让他来砍你,这都不出事,谁出事?”左丘彦也算是佩服那个任老太爷的头脑了,想必当年是真的老糊涂了,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等愚蠢的事情。
“见到棺木了。”那批烈日之下埋头苦干的汉子对着任老爷和九叔喊道。
“拉上来。”九叔也不再和任老爷讨论过去这种无意义的事情,走到坟地旁边看了起来。
“各位,今天是任公威勇重见天日之际,凡年龄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及四十八,属鸡,属牛者,一律转身回避。”待那些汉子将棺木拉上来摆放好之后,九叔转身吩咐道。
待需转身者全部转身后,九叔凛然道:“回避完毕,大家整理衣冠。”
“开棺!”
就当众人准备开棺之际,就算此刻烈日当空,一股酝酿了二十年的阴气不知道在那里散发开来,惊得旁边树林的乌鸦都连连飞动,阴森森地尖叫起来。
这一刻,就算是普通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成群结队的乌鸦飞起尖叫,事情必定不同寻常。
棺木打开,一股浓郁得甚至普通人都能清清楚楚看到的阴气直接冒了出来,仿佛二十年长埋地下依旧容颜不变的任老太爷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任老爷和任婷婷顾不得惊讶此事,见到棺木里的任老太爷,连连跪下哭道:“爹(爷爷),这样惊动你老人家,孩儿真是不孝。”
当然,这种东西形式大于实际,毕竟先人已去二十年,就算任老爷对任老太爷的感情再深,也不可能再有太大的触动,更别说二十年前,说不准任婷婷都还没有出生,任婷婷又怎么会对任老太爷有什么感情呢?
只是碍于道德伦理,任老爷不如此一番,这种事情传出去怕是会影响自己的名声。
不用数秒,刚才还在地上仿佛伤心欲绝的任老爷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看着棺材里跟死去之时没有一丝变化的任老太爷,内心也感到惶恐无比,只想赶紧找地方把自己的父亲再埋下去,急问九叔:“九叔,这个穴还可不可以用?”
“蜻蜓点水,一点再点,一定不会点在同一个位置,这个穴已经废掉了。”看透世事人情的九叔明白任老爷的想法,但是却不可能让任老太爷再安葬在这个废掉的“蜻蜓点**”中,这样子就跟害了任家没有任何区别,会有损自己的阴德。
“那怎么办啊?”慌得不行的任老爷几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提议就地火化。”知道任老太爷不对劲的九叔厉声道。
“火化?不行,先父生前最怕的就是火,我不能这样做。”任老爷立马反驳道。
要知道在任老爷这种富豪看来,风水是最重要的,把任老太爷火化了,跟自损任家根基没有任何区别,这是任老爷不可容忍的事情。
“任老爷,事不寻常,不火化怕是有麻烦啊。”九叔虽然知道任老爷的心理,但是还想再努力劝说一下。
“随便怎样都没有问题,就是不能火化。”任老爷害怕的心理涉及到自身的风水问题,也缓了过来,脸上带着不悦,坚定地说道。“你想想其他的办法。”
“好吧,那就暂时寄放在义庄,等到明天我再另找墓地让任老太爷安息。”九叔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