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哪有什么医生,只一个慧儿就够用了,羽溪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随后,她便带着陈子峰来到前厅的待客室坐下,冲陈子峰投去歉意的笑,道:“府中下人极少,此刻已无人能为公子沏一杯热茶来,还望您能海涵。”
“不碍事的。”陈子峰彬彬有礼的道。
绣儿到书房的时候,楚清风正好和林平在商议军务,见绣儿急匆匆的来请,楚清风心里不免有些担忧,立刻和林平赶去前厅。
他们一进去,陈子峰和林平当场就呆在原地,羽溪和楚清风都感到奇怪,他俩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不解。
紧接着,陈子峰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白石,是你吗?”
林平也是形容激动,眼眶里有晶莹的水光闪烁,与他平日里沉静的模样形成极大的反差,他沉着声道:“望之,是我,我还活着。”
陈子峰上前一把抱住林平,嘴里念着谢天谢地,又用力砸了林平的后背两拳,他的心情这才稍稍平复。
羽溪看着这情景一脸莫名其妙,楚清风则干脆多了,他轻咳一声,道:“林平,解释一下。”
陈子峰赶忙松开林平,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脸色微微发红,退到一旁默不出声。
林平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答道:“白石是末将的字,我与望之少年相识,那时我们都在青山书院读书,他学文我习武。那年北燕国被青山书院选中的人只有我们两个,是以我们的亲如兄弟。当时我们约定要一起振兴北燕,但是五年前结业我参军去了极北,他去了东临,此后再无音信,直到今日,我们才重逢。”
陈子峰补充道:“结业后我便到了东临游学,不久就得知北燕军在极北大败的消息,我与白石便断了联系,甚至觉得他已不在人世了,不曾想老天厚待,竟让我们能够有重逢的一日。”
他们两个人有肉眼可见的默契和亲近,旁人插不上去的感觉。
羽溪听完他们的故事非常动容,原来北燕也有这样的仁人志士。
羽溪真没想到林平的来头,难怪楚清风坚决不肯她让林平去做杂事,还对他礼遇有加。
楚清风也觉得诧异,他这些年和林平一直待在一起,亲如兄弟,自然知道陈子峰这么号人,今日第一次见,竟是比自己和林平在一起的时候还要亲近。
他道:“既然是林平的朋友便不必拘谨,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正好这时张婶来了,慧儿把孩子交给张婶,随后就先带陈子峰去处理伤口,而羽溪则与楚清风和林平坐在一处,向他们解释今天发生的事,也算交代了陈子峰的来历。
当说到带回家的小婴儿时羽溪发现楚清风狠狠地蹙了下眉头,他对这事明显是反感的,也许是顾忌有人在场就没有多提。
话题很快又回到林平与陈子峰身上,羽溪不由得感叹:“像你这样的人才,怎会不受重用呢?”
林平低头默不出声,似是有些伤感。
楚清风猜测羽溪下一句又要说东临军队是如何整肃公平了,若去东临林平的抱负能最好的施展,一想到这里楚清风的眼皮就狠狠抽痛一下,他最怕这触及林平的伤心事,便打断羽溪。
他道:“若不是跟腱有伤,林平怎会蹉跎至今,怕是早已当上将军了。”言语间带着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