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猛地坐直了身体,眼中精光毕露,抓着他肩膀道,“什么意思?哪里来的马?哪里来的人?你这小子还不快说。”
哟呵,老头子这手劲儿可真不小呢!顾梓安瞪他一眼,用手将他的手臂拽下来,揉了揉肩膀,动作慢得出奇。
老头子怎会不了解这臭小子?这是卖关子呢!哼,真是个臭小子。
顾梓安见他无奈的模样,笑道,“您还记得叶良茉送的马吗?”
顾老爷子不解地看着他,冷哼道,“那马有何稀奇的?我早见过比那更好的。”他一顿,看着顾梓安,道,“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顾梓安莞尔一笑,手指敲了敲栏杆,另一只手托腮,作出惋惜的样子,道,“你这老狐狸都没有发现,可见她隐藏得多么深。”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气呼呼道,“臭小子,还不赶紧说个明白!那马究竟有何稀奇的?”
顾梓安摇摇头,凑近道,“非也,她送的不是马,而是人。”说完,他抬头欣赏老头子的惊诧。
顾老爷子愣了,想通其中关节,一拍大腿,啧啧叹道,“哎呀!我竟然忘记了牵马人。当时那么多人,她送马来,必然要有人牵着来,可是她没有来,只好叫人代劳,没什么稀奇,只不过……”
“只不过那马夫竟然一直没有走,我们甚至也忘记了他的存在。”
“那你是怎么知道其中蹊跷的?”
“是今天,那马中了毒,毒发之前,似有预感,死活不肯让我骑上去。后来出了事儿,再一回想,此马定非凡品,再加上,叶良茉数次关心这人……叶良茉不可能对普通马夫如此看重,还让我三作揖……”
“三作揖也作的,只要他真的能训练出千里神驹!”顾老爷子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又是叹息,又是训导。
“是!”他烂漫的桃花眼中带笑,心中也是激动不已。
老太爷摸了摸胡子,道,“女娃娃这手棋,不知都已经布到了哪里了?心思如此缜密,可不要是咱家的对手才好。”
顾梓安重新趴回了栏杆上,他撒下去一把食饵,锦鲤游动,争夺食饵,水面搅和得天翻地覆。
一尾黑色锦鲤,逆水而行,偏偏不得前行,为众锦鲤阻扰,也被水流阻挠,彷徨迷茫不得其路。
争抢的都是红色、黄色、白色的锦鲤,那只黑色锦鲤游弋于外,忽然鱼尾一摆,不知到了哪里去?
他又撒下去一把鱼饵,拍拍栏杆,往水深处看去,空无一物。水面深处的黑,不可见底,而白色月光,星星点灯,飘摇着,破碎不堪。
一瞬间,兴奋消失了,他看着湖水中抢食的鱼,道,“谁知道呢?”
说话间,管家从外领进来一个魁梧大汉,正是跟在叶良茉身边的秦正,他手提一大一小两只食盒,还挎着一个包袱。
看着又是提又是挎的,顾梓安哭笑不得,这人还真的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丝一毫也不愿意欠人情。
“放哪儿吧。”他用手指指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