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苏彦申看看顾梓柔,又看看懒洋洋的顾梓安,无奈一笑,走向获胜者的奖品——海棠花灯。
这一声大喊,令燕钊看见了顾梓安,他用力攥紧手中锦帕,塞进袖口,举起手臂,高声招呼老者,道,“且慢!我向他挑战。”
这一句话,如平地惊雷,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多年后,当他回想起来时,仍然全身发麻。
台上老者顿了下,走上前去,确定一遍,“这位公子,可是要挑战苏公子?”
燕钊郑重点头,这次没有停,径直走上台阶。
下棋就是下棋,何况他只是借鉴她而已。好比写文章,有人开了先例,后人自然也会使用,只是一种手法而已。
霎时,所有的人都看向他,苏彦申顿住脚步,眼睛带着几丝审视,只见对面的男子,一身蓝布衣衫,俊眉星目,磊落大方,表情严肃认真。
苏彦申见他是认真比赛,而非故意找茬,便朝他点点头。
苏彦申一边往回走,一边抱歉地朝着台下的紫衣姑娘,抱歉一笑。
顾梓柔叉着腰,佯怒道,“快点快点,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呢。”
而顾梓安呢,依旧懒洋洋站着,事不关己的打着哈欠,仿佛这儿有张床,他会立刻躺上去睡着。
方才顾梓柔想要海棠花灯,顾梓安看了他一眼,招呼都不打一声,一把把他推到了台上。
当时他那个气哟,恨不得返身回去咬他一口。可惜他一向以润玉般的君子之风,被人称颂,实在不会像他一样,作出不雅之事。
他本来是来放松的,结果却为了一盏花灯绞尽脑汁。梁舟不来,还真做对了。
燕钊、苏彦申两人相对而坐,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开局便看得出,苏彦申手法之绝妙。
反观燕钊,用的则是最基本的下法,哪怕七岁稚童,但凡学过下棋,就能下得出来。
连连出招,次次平庸,围观者开始觉得失去兴趣,这人也没什么本事嘛,只不过哗众取宠而已。
有人哄闹起来,“快下去吧,快下去吧,怡红阁的姑娘们还等着上台表演花神舞呢!”
临时搭起的棚子旁,一群二八年华的少女,闻言捂唇笑作一团,偷偷撩起帘子看去。
她们穿红戴绿,打扮精致。其中十二人最醒目,戴不同花样的簪子,代表十二花神。
一旁的妈妈站在一边,一边焦急地等着棋局结束,一边不时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将她们的衣服和头发,保持完美的状态。
其中一个姑娘不耐烦道,“一个穷酸秀才,能有什么本事?瞎耽误时间,站着我脚都疼了。”
她们已经等了大半日了,就等着结束后,好好表演一场,凭借才艺姿色,博得青睐,从此吃穿不愁,后半生无忧。
所以对这个燕钊打心里看不顺眼。
忽然外面一阵喧哗。
“怎么了?怎么了?”姑娘们各个伸着头,往外看,只见苏彦申眉头紧锁,而对面的燕钊则挺直腰背,脸色也是不悦。
这?这究竟是谁占上风,竟无一人面露欣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