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羽非常认真而懵懂的摇了摇头，“不懂。”

肖乾“啧”了一声，表示非常无奈。

“举个例子，我是祁王，你是梁王，我当了太子，害怕你造反，所以，我最忌讳的除了你的人之外，还有你手上的权利，如果你跪在我面前，可劲儿的表忠心，说自己会对我忠心，说自己没有任何野心，那我百分之百是不会相信的，甚至，我会更加怀疑你的求生欲，求生欲懂吗？就是你意识到了自己的危机，所以，你准备反击的前一步，就是委曲求全，那么结果就是，你越向我示弱，向我表忠心，我就越不能留你，所谓养虎为患，you know？“

白羽略有所思，“如你所言，如果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那你就相信我了吗？”

肖乾道：“如果你当着我的面，把自己的脖子伸出来，把刀递到我的手上，伸着脖子让我砍的话，我反而是下不去手的，相反，我会把你的命留着，然后集中精力先去对付别人，毕竟，新皇登基之后，谁不杀个百八十人的清理门户啊，懂了吗？”

白羽是个聪明人，肖乾这样的比喻，他当然明白了，只是，还是太冒险了。

“肖先生，这太冒险了，万一祁王殿下不像你说的那样想，仍旧一意孤行斩草除根怎么办，到时候，整个梁王府上下，都会成为祁王的刀下亡魂。”

肖乾噗嗤一声笑了，带着几分大义凛然，“生死存亡之际，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你一生中的最后一场赌局，赢了，你会获得大放异彩，输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再回来报仇，畏首畏尾的过独木桥，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坠落万丈深渊，白羽，你跟在小王爷身边多年，大秦朝堂的风云变幻，你比我更清楚，祁王登基势在必行，除非他死，除非老皇帝改变主意，但是这可能吗？”

白羽默默点头，他不得不承认，肖乾的另类分析，彻底打破了他原有的故步自封的稳步策略，也许，真能绝境逢生呢？

肖乾仰头灌酒，自带一种洒脱肃然的气场。

白羽看着他，默默的拿起酒壶，喝了几口。

三天的急行军，梁王的大军终于到了瀛洲大营，开仓放粮，点装齐备连夜出发。

主力军先行一步，其他的禁卫军都留在梁王秦勉的身边，因为圣旨在同一时间到达，皇帝回光返照，急招三王回长安。

肖乾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因为他保护老皇帝性命，暂缓祁王登基为帝的计划，再次夭折了。

白羽配合凌云点将完毕，连夜出发返回长安。

肖乾仔细研究过地图，从瀛洲大营出发，一路上经过淮州，安南，镇南，星洲，北鼎，最后从博望关进入长安城外城，肖乾曾问过白羽关于这个的长安都城中“长安”二字的含义，结果被告知是“长治久安。”

历史，有时候就是惊人的相似，架空和衍生出来的，也不例外。

作为一名历史系的硕士生，一名考古爱好者，肖乾曾无数次前往古城西安，想要在一幕幕的残垣断的遗址中寻找到当年大汉都城长安的巍峨气势，他也无数次在自己的画板上，凭着史料上记载的只言片语去绘画出自己心目中的长安城，还有那神秘的未央宫，长乐宫，无极殿等等。

大汉雄风，大唐盛世，是肖乾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因为他出生太晚了，错过了那些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