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垚站在角落里,假意喝着茶,却在仔细的观察周围人的动作,生怕一个不注意,那丫头被人下了毒手,一切就都说不清楚了。皇上和太后坐在厅前,问着小产后刚刚三日却死活要赶来的成贵嫔道:“你且看看,是你身边的丫头吗?”
成贵嫔眼睛似乎能够滴出血来,眼光似一把尖刀一样射向跪在地上的丫头,恨不得要将那丫头撕碎了一般。她咬着牙,说了一句:“就是她。”皇后听到此话,指着那丫头大声呵斥的问道:“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说罢还环视了一周,眼睛掠过之处带着审视。那丫头抬起头来,怯怯的寻找着什么,沐垚跟随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见她的眼睛接触到柔贵妃的时候明显的一抖便跳了过去,心中明了,此事应是柔贵妃所为了。但是为何呢?成贵嫔明明是端王府送过来的,按理说应该是柔贵妃的帮衬才对,就算是有了身孕,也不至于嫉妒至此,就算是不想让她有孩子,但何苦拉上慤妃,慤妃在这宫中从来都是安静的,皇上对她的恩宠早已经不复从前,甚至有时一年都不曾看望一两次,如此兴师动众的陷害未免得不偿失。
沐垚注意到了,皇后自然也注意到了,脸上的冷笑见明,她果然猜的不错,就是这个贱人所为,她看着那丫头瑟缩的样子,竟收起了原本的凶狠之气,说道:“本宫知道你是有人指使的,只要你说出来,本宫便会请求皇上和太后娘娘,对你从轻发落,定然不会比你现在的处境难堪。”
那丫头深吸了一口气,咽了咽口水,似乎是在稳定心神,半晌才说道:“奴婢,奴婢有罪,此事,此事是柔贵妃娘娘让我这么做的。”话音一落,众人哗然,柔贵妃也吓的花容失色,赶忙跪伏在地上大喊冤枉啊,眼泪一瞬间便落了下来,对着那丫头说道:“本宫与你有什么仇怨,是何人指使你将这样大的一个罪名扣在本宫的头上。”跪着走到皇上的腿边,梨花带雨的说道:“皇上,请皇上明查,臣妾并不曾见过这个丫头,不知道她受了何人的指使竟说是臣妾要她这么做的,臣妾与成贵嫔素无恩怨,与慤妃姐姐也是情同姐妹,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皇上,臣妾冤枉啊。”
皇后冷哼了一声,说道:“柔贵妃不必急着辩白,还是听听这丫头怎么说才是。如果你真的冤枉,自然也会给你这个公道,你还不如学学慤妃,安安静静的才是好的。”
“好了,且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太后将手中的白玉芍药鼻烟壶随手扔在了桌子上,众人也随着太后发话纷纷住了口。那丫头跪在地上,怯怯的说道:“奴婢原本是在端王府中伺候的下等婢女,成贵嫔进了宫之后,端王妃便将奴婢送进了宫,说侍候贵嫔娘娘,实则也是打探贵嫔娘娘这边的消息,也好让贵嫔娘娘帮衬着柔贵妃娘娘。可是贵嫔娘娘好像并不想要与柔贵妃娘娘有什么牵连,便不让奴婢近身伺候,所以贵妃娘娘便很是恼怒,最近奴婢发现成贵嫔娘娘食欲不振,身体也很乏力的样子,和端王妃初初有孕的时候很像,就去禀告了柔贵妃,柔贵妃就说让奴婢去慤妃娘娘那要一碗桂花莲子羹,先端了那羹汤到了柔贵妃处,过了半晌才拿出来让奴婢送到贵嫔娘娘手里。奴婢也不知道柔贵妃娘娘在那羹汤里下了药,如果知道打死也是不敢送到贵嫔娘娘手里的呀。”说到最后竟大哭了起来,连连叩头,几下子便染红了地上的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