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你人在哪里?”白琮立刻紧张起来,声音都跟着提高了,“手机还有电吗?马上发定位给我,别害怕,我马上就来!”
他一边安抚着电话那头的人,一边往外走,彭林皱着眉看着他,出人意料地也没出声阻止,图楠跟着追了两步:“怎么了?”
可惜白琮根本没工夫搭理她,电话那头的秧苗还在奔跑着:“师兄我被人盯上了,现在人在实验楼二栋西北角,往外走的两道铁门都被堵死了,我出不去!整个实验楼都断电了,我现在没办法判断究竟是什么人在追我。”
秧苗的方位感非常好,她到现在还能确定自己所在的准确方位,至少证明意识还是清醒的,白琮一瞬间脑海里把所有最坏的可能性全过了一遍,最后发现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无法接受,就在他想接续安抚秧苗的时候,电话突然毫无征兆地断掉了。
“操!”他直接在车头踹了一脚,拿完结果回来的邹靖正好看到这一幕,不解地问:“白哥,怎么了?”
白琮没工夫搭理他,浑身充满戾气地打开车门坐进去,这时候图楠一边往他们这边跑一边大声喊:“邹靖拦住他!”
邹靖条件反射地冲过去抱住车头,白琮从车窗里探头出来骂了一声:“你特么不要命了吗!”
有邹靖这样一打岔,图楠终于跑了过来,她弯着腰站在车门前喘粗气:“白琮你听我说,冷静点,秧苗的导师Pr刚才已经报警了,现在实验楼里除了秧苗之外还有她一个师兄陆放,一时半会儿不会出事的,你这个状态不能开车,下来吧,我们开警车过去!”
白琮现在听到“师兄”两个字就直冒火,心想她除了我什么时候又冒出个师兄来了,他能豁出命去保护她吗?
但这个时间点比较尴尬,岳城堵车的高峰期还在尾巴上,确实开警车会更好一点,他暴躁地推开车门下来,邹靖就赶紧接过车钥匙把他车给锁上了,图楠率先坐上了警车的驾驶座,生怕白琮一气之下把警车当飞机开,白琮自己也知道这个状态不适合开车,就没说什么直接上了副驾。
图楠一路也恨不得把车开得飞起来,白琮再打电话过去,秧苗的手机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他心里着急脾气也跟着暴躁起来,碰到个红灯或者前面的车开得慢了点,什么粗话都往外蹦。
好不容易到了实验楼,他刚下车就看见秧苗已经出来了,她身上还披着一件宽大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受到了很大惊吓,看到白琮就不顾形象地奔了过来。
这是白琮第一次无所顾忌的在公共场合张开双手坦然地拥抱她,而且他还第一时间把她身上披着的那件西装给扔了,找图楠要了件警车上备用的警服外套给秧苗披着。
秧苗也不知道是真受了那么大惊吓还是在故意撒娇,一个劲地往白琮怀里钻,白琮最后没办法只能把她打横抱起来送进了警车里,她还拉着白琮不肯撒手。
幸亏已经有附近的派出所先派人赶过来了,秧苗和陆放两个人都没受伤,传达室的大爷受的惊吓明显比他们俩还大,白琮坐在车里,一只手被秧苗死死攥住,一只手抽出空来接电话。
图楠跟着过去了解了一下情况,在电话里简单告诉他:“就是大爷说他鬼打墙了,总是走不出去,还看见了好几个秧小苗,秧小苗大概也以为自己见鬼了,没什么事,自己吓的都是。”
白琮挂断电话回头看向秧苗:“没事了。”
“可是……”
眼见她要来劲,白琮立刻把这火苗掐死在源头上:“那个陆放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你相亲对象吗?”
“我又没说他是我相亲对象,也就勉强算是我师兄吧,”秧苗幸福地抱住他的手臂,“不过跟你比他可差远了,关键时刻竟然还没我管用,就更别提什么英雄救美了。”
她这边没事,白琮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他故作嫌弃地推开秧苗的头说:“没事就赶紧回去休息,队里还有事,我得赶回去。”
秧苗怎么可能撒手呢?两个人正暗中较着劲,车窗突然传来“嘟嘟”的敲击声,白琮偏着头看到车外弯着腰往里看的陆放,陆放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因为装那什么还穿着的衬衫早就被汗湿了,看上去有点禁欲的荷尔蒙感,不巧正是白琮最讨厌的那种。
他皱着眉把车窗放下来,冷冷地看着他问:“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