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苗本来想说吃完饭不能这么快躺下的,但看他一脸疲惫就不忍心了,顺从地躺上去,枕着他的手臂问:“案子进展不顺利吗?”
“也不能说不顺利,又有不少新发现,但也随之而来更多问题,”白琮三言两语把案情带过去,直接说起了重点,“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就是林氏陵园,rfessrhung兄弟两个也马上要被带过来,上头已经让我们和杏林镇这边的同事合作,一起查这两个案子,所以……我短期之内没办法回去。”
“我知道啊,”秧苗笑嘻嘻地说,“所以我又续房了一个礼拜嘛,到时候如果还没办法结案,那我就接着续房呗。”
她显然没ge到白琮的意思,或者说她故意没ge到,白琮只好挑明了说:“我是觉得你没必要在这里继续耗下去。”
他都这样摆明车马了,秧苗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硬着头皮试图说服他:“师兄,我们打个商量,我全力支持你的工作,你也不要总是把我往外推行不行?rfessrhung让我帮忙办的事我还没办到,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吧?”
“钟函兄弟的事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能解决的,这是我们警方的事,你回去告诉他女朋友,只要他没做违法乱纪的事,我们一定还他清白。”
白琮的性格里还是有很强势的一面,秧苗以前能够感受的机会并不多,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过去他们相处的方式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克制又冷静的,也许是抱着另一种心情回来,知道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想尽各种办法朝他耍宝、撒娇,没想到他居然十分受用。
秧苗尝到了甜头,当然要乘胜追击了,她抱着白琮的胳膊摇啊摇的,跪坐着撅起嘴:“师兄你一点都不疼我!”
白琮努力装出不吃她这一套的样子,可惜失败了,掩饰般的别开头,还是没忍住笑了场。
“哎呀师兄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让我受伤呢?”秧苗一鼓作气道,“rfessrhung的事关乎到整个实验,这个实验不仅关乎我们两个的未来,一旦研究出现重大进展,你师父的事不也可以解决了吗?”
她不常提到冯喆,白琮也已经很久没和人提起过他了,一下子听到有点愣,秧苗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按住了穴位,赶紧继续劝:“再说了,rfessrhung现在人都不在,实验没法儿继续啊,我回去了也没正经事干,你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在岳城,你放心吗?”
当然不放心,但白琮瞪她一眼:“岳城只有你一个人?你爸妈不都在吗?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回去看看他们,这可不好。”
这年头男朋友还得兼着人生导师的职能,天天教育她回家看爹妈。
秧苗叹了口气,顺着躺下来,头枕在白琮的大腿上,唉声叹气地说:“我说师兄,你每天又是操心工作又是操心我们家亲子关系的,累不累啊?你这样很容易未老先衰的!”
白琮眯起了眼睛,秧苗伸长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带,但是这次没有成功,白琮把她的手打开,自顾自地拿衣服进洗手间准备洗澡:“你要留在这儿也行,那就老实点儿,那个陵园你别再去了,上次图楠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你也看到了,要是让我看到你变成了那样……”
要是他看到她变成了那样,会怎么样呢?
白琮没有继续说,但这恰恰给了秧苗无限遐想的空间,她可以把自己和他一起代入进任何霸道总裁式的言情里,乐此不疲地自己和自己玩儿了好一会儿,等到洗手间里的水声停了,她才把从家里带过来的大浴巾拿着走到门口去等着。
两个人之间形成了令人舒适的默契,白琮一直语言上很暴力,行动上很温柔,秧苗拿捏他可以说是一捏一个准。
白琮没再坚持让她提前回去,第二天一大早,秧苗还没睡醒,他就出门了。
因为在棺椁里发现了大量陪葬品,林子枫把老家那些在外头务工发展的亲戚全都叫了回来,秉持着有钱全都要分的原则,一人手里抄了把家伙,把林氏陵园的门都给堵了,阵仗非常夸张,里面施工的师父都被唬得不敢动手了。
蒋林平时是个敏于行、讷于言的人,再加上也没什么战斗力,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报警,但警方的人来了也没用,这本来就是林氏的祖坟,他们手里虽然都带了板砖之类的东西,但这里本来就是在修缮,工人们手里还有铁锹呢,再说人家也没动手,连调解都没找到合适的切入点,三方都很尴尬的排排站着,活像来排队买限量品的粉丝。
蒋林的助理试图和他们讲道理:“你已经签了合同和声明,不能……”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林子枫怼了回去:“那时候我不知道会有这么多陪葬品,再说了,我签的那些里面那一份提到了陪葬品的归属问题?”
其他亲戚纷纷响应:“而且就算是签,也是你们两方之间签的,这陵园可不是你们两个人的,我们都是林氏子孙,我们都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