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舒适的独立别墅里,地暖开得十分充足,屋子里还有个英伦风的壁炉正燃着,整个环境被烘得非常暖和,人坐在里面丝毫感觉不到现在已经是寒风凛凛的深冬了,主人还很贴心地为客人准备了茶点,窝在他家的长沙发上,甚至还有块搭腿的毛毯,除了信号总是断之外,这里简直是岳城冬天的人间天堂了。
秧苗此刻正靠坐在沙发里,手上端着一杯热茶,惬意地喝了一口。
“没想到你会愿意跟我回来,”邓子新好像和这个季节格格不入,还穿着一条破洞牛仔裤,嘴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冻的,“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你和我想象中也不太一样,”秧苗懒得把茶杯放回茶几上,索性就握在手里暖手用,“我们大概情况也不完全相同,你既然把我带到这里来,我也就打开天窗和你说亮话,我不是现在的人。”
邓子新说:“那我和你情况确实不一样,我……不是这里的人。”
一个不是“现在”的人,一个不是“这里”的人,秧苗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她掀开腿上盖着的毛毯,把被子放回茶几上,郑重地问:“你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
“是,”邓子新坦然地承认了,“事实上你们这个实验不仅仅是研究时空逆转,钟函和钟黎研究的方向不一样,你和陆放跟进的方向也不一样,而这两种实验的最新进展只有两个钟教授心里有数,你也一知半解,很想弄清楚,对吗?”
他说得一点也没错,但这个实验具体分工和进度,连白琮她都没说,这个叫邓子新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我具体也分不清他们两兄弟具体是怎么分工的,你也知道,他们长得太像了,我只是个客户而已,他们不说,我也没有太关心,”邓子新说,“你我都一样,为各自的目的来的这里,现在我只想说一句,我的目标没有成功,你确定还要孤注一掷去试吗?”
“你刚才也说了,我们的情况不一样,”秧苗比他想象中乐观得多,“你现在最大的困扰是警方找不到你出身的任何信息,而我不一样,秧苗是存在的,所以为什么你失败了我就一定会失败?”
“有信心是好事,我只不过做一个善意的提醒,”邓子新也不恼,很平和地说,“我只是在想,既然我的方法不行,是不是可以试试你的方法。”
原来还有这个意思在,秧苗被他说得感兴趣了:“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吗?”
邓子新依旧平静地说:“我没有问你回来的目的。”
“我回来是想尽量多一些和白琮相处的时间,所以我不惜一切代价、不顾一切地提前出现在他面前,主动去追他,”秧苗朝他眨眨眼,“我告诉你啦,现在你可以跟我说了吗?”
也不管他是不是想知道,总之她已经先表达出了诚意,再不说就太不够意思了。
好在邓子新也不是个很介意的人,他大概天生就是这样有绅士风度,不管发生什么事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其实我知道你没骗我,也知道你刚才的话里真话没说全,那么你非要我给你一个答案,我也只能说,我是过来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