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误稀看向宋煜。
“那个,我有事。就不和大家一起了吧。”宋煜支支吾吾。
“要跟嫂子约会是吧!”张强打趣道。
烈果干咳了几声,孙树想说什么,生咽了回去。
杨误稀笑了笑,“那就我们几个去吧。”
“已经九点了哎。”烈果嘟囔着,“要不我们随便吃点吧。我是累的不行了。”
“大家看呢?”杨误稀问道。
“宋煜那家伙不够意思,要不我们改天吧。确实累得够呛。”孙树道。
“行吧,行吧。”
四人在寒风里各自散去。
杨误稀因头疼得厉害,回家洗了个脸,塞了几片面包,倒头就睡了。
眼看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公司也没要放假的意思。
也没什么别的任务,大部分人都开始置办年货,连宋煜这样的模范员工也不再出全勤了。
杨误稀和烈果这样的外地人士,除了约着一起吃吃喝喝,也没别的事做。
宋煜的朋友圈逐渐有了变化。
若说他脱单那几天是春意盎然的话,那么最近这段时间则是诗情画意,诸如“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再配一张拍的江城雪景的照片之类。
似乎还透出一股子悲凉。杨误稀懒得多想。
街头巷角已经没办法正常行走了,卖对联、年画、香烛的小摊比比皆是,把人行道堵得水泄不通;外地的打工族和上学族也都回来了,男女老少齐上阵,大包小包像不要钱似的往家里抗;超市里蔬菜和糖果区基本没法挤进去,去一趟超市,像玩了把“植物大战僵尸”,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摩肩接踵。真的要过年了。
杨误稀也大包小包地往烈果车上塞。
“全是酒!我怕交警拦我。”烈果说道。
“不会啦,他拦你绝不是因为带了酒,也不是因为你超速、闯红灯或者压黄线。”
“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想打车回家!”
“不要脸!”烈果笑道。
回到家已经腊月二十九,远远地就看到屋顶冒着的炊烟。
这才是“牧人驱犊返,猎马带禽归”的安乐祥和,什么“东皋薄暮望”弱爆了。
年年岁岁贴春联,欢欢喜喜过大年。当周围的鞭炮声四起时,团年饭也做好了。
鸡鸭鱼肉都有,老妈不会做鱼,红烧鱼还是杨误稀亲自做的。老爸一边喝着江城的大曲酒,一边咂嘴赞叹。老妈则和杨误稀喝着姜丝可乐,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吃喝玩乐到了初四,大清早的,老妈就神神秘秘地来到杨误稀床前。
一看就没好事。杨误稀故意装睡。
“哎,你可以叫醒一个睡着的人,却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老妈故作感叹。
这还有装的必要吗?姜还是老的辣啊,一招制敌。杨误稀无奈地起床。
老妈则破天荒地不催促她,只是叮嘱今天要去六舅妈家,要收拾好看一些。
我哪天不好看?杨误稀在心里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