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三个直到差不多快十点才起床。我坐在床上,在回味我昨天晚上做的一个梦——在梦里,我和小凝还都是小孩子,我们在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郊区房子的院子里又跑又闹,突然,妈妈打开院门皱着眉头柔声教训我们说:
“别闹了!要是弄坏了爸爸的宝贝花草,看他回来怎么收拾你们!快进来洗洗手准备吃晚饭。”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沉稳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我回来了。”
听见这男声后,我和小凝迫不及待地跑向门口,然后扑向了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有着和我极其相似的脸,正是我的父亲周隐锋。和我记忆中的不同,他的脸上有着非常清爽的笑容,衣着整洁干净,一点烟味或酒味都没有,反而有着一股淡淡的叶子清香。他蹲下身,揉了揉我和小凝的头发,问道:
“在家有没有淘气啊?”
“不淘气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总之没闯祸就是了。”妈妈说道,上前接过了父亲的外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都去洗手,准备吃晚饭了。”
饭桌上,父亲和我们说着有趣的见闻,妈妈一个劲儿地给我们三个夹菜,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大口大口地吃,满桌的饭菜香味伴着笑声,简单而又幸福。也是我梦寐以求的场景。
“安子,想什么呢。”阿然问道。
“没什么,在想昨天做的梦而已。”我答道。
洗漱的时候,我一直在想那个梦,与其说是梦,更像是回忆,可是。。。我。。。不可能拥有那么好的回忆啊?那个男人,明明是一身的酒味,胡子拉渣,整天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和梦中的人大相径庭。还有那栋房子,我们住的地方,明明是一个有年头的小区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二室一厅,灰暗阴冷,鲜少有阳光光顾,和那栋带小院的房子大相径庭。。。。。。突然,脑海里一阵闪电般的疼痛快速袭来,又瞬间消失,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也疼得够呛。真是。。。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
下午,王轩和留在寝室捣鼓电脑,我在复习完招魂的步骤之后,和阿然一起去操场打球好分散一下紧张的情绪。一想到明天就是招魂的日子,我的内心就总是惶惶不安。
“放轻松啦安子。”阿然安慰我道,
“你都复习了那么多遍了,不会有事的啦。你现在这样子,简直就像是面临高考前夜一样。我老爸说过,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出错,放轻松一点。”
“可是。。。”
“哎呀,没啥可是的,你只要把那些东西熟记于心就是了。”
听了阿然的话之后我稍微放松了一点。
“说起来阿然,之前陶子清说过,对你会有特殊安排的。”
“啊,那个啊。”阿然打着哈欠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给了我一张符而已。”
“就一张符?!”
我惊讶道,随即想到陶子清那比吝啬鬼稍强一点点的奸商个性,倒也在情理之中,于是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叹息,我一边叹着气一边拍了拍阿然的肩膀。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救小凝的时间。
我和阿然,小鱼,还有死缠烂打要跟过来的王轩和,我们四个早早地就候在了那里。过了不多时,就看见背着个黑色背包的陶子清慢慢走了过来。他的怀里抱着苏琼的小白狐,而那小白狐则是满脸的不情愿,仿佛非常讨厌他似的。
“哟,来的挺早嘛,不错不错,守时是一个好习惯呢。”陶子清嬉皮笑脸地说道。
“社长!你还说!你还不是来晚了!”小鱼满脸的不高兴。
陶子清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胡乱揉着小白狐的脑袋,说道:
“没办法啊,璞玉一路上一直在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