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的,是热的。
“判官先生,您不是说,地府阴寒?”
他把在京城冬天时出门用的大棉袍、棉背心、棉套裤、棉风帽、棉手套通通穿起来,现下烘到想跳进黄泉里洗个澡。
“地府确实阴寒。”判官点头,“不过黄泉是热的。”
“阴极阳生,阳极阴生。黄泉处于地府,却是至阳之水。是以鬼怪不得过,需摆渡者。你看水中翻滚的赤砂,由阳气压缩而成,一粒赤砂,可使赤地千里。”
“一粒赤砂……可使……赤地千里?”
失算了,该让那姓谢的来,他没脸没皮,豁得出去要。
余承尚揉揉眼睛。
他头发是湿的,脸是湿的,连睫毛都湿成水精刻成的模样。
默念三遍:这是战略级武器,这是战略级武器,这是战略级武器。
再默念三遍:为了种花家变成种花球而不是被别人变成球,为了种花家变成种花球而不是被别人变成球,为了种花家变成种花球而不是被别人变成球。
余承尚:“判官先生,赤砂可否匀我们两桶……”
他们正缺战略级武器对付外国的神。
姜星秀:“……”
他第一次审视起五大流氓的脸皮厚度。
真是……
好有安全感啊!
知道国家那么流氓,我就放心了.jpg
“我们拿东西换!”
咳,好吧,他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送你们一桶。”
“这……多不好意思啊。多谢判官先生慷慨,种花家和地府友谊长存!”
“嗯。待我们看过地府后,本官再命武言取给你。赤砂需用极阴之气才可触碰,我有神力无妨,你们不行。”
“极阴之气在地府?”
“不,在天。”
余承尚猛然想起,“天”的温度是越高越冷,难道那是判官所说的极阴之气?
海拔越高,空气越稀薄,储热能力越弱。
……还跟现实连了?
撑过极热的黄泉,一行人到达幽都大门。
其有黑鸟、黑蛇、黑豹、黑虎、黑色蓬尾的狐狸。
铁索拉动,大门缓缓开启。
姜星秀踏步进去。
“判官先生!稍等!”
姜星秀回头,心生疑惑。
余承尚整整衣领,拍拍裤腿,面带标准弧度的微笑,客气而感慨:“这是我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他谨慎而庄重地跨过门槛。
谢首长淡定从容,似乎并未因夏雄的话而有所失望:“他二十四,不小了。他堂弟夏安,比他小。”
夏雄呼吸着潮湿的空气,心底发凉。
首长居然记得夏安姓甚名甚,就差直白告诉他,释放夏正域这事,不行。
那他只好……
是他对不住首长的重视,可是,那是他的孩子啊!
夏雄:“首长……”
陈凤在楼外等。
正巧碰和她交好的道友。
对方高高兴兴:“陈道友!”
“道友,许久不见。”陈凤顺口问她一句:“怎么那么兴奋,是有喜事临门?”
“当然,昆仑开设书院,判官是老师……”见陈凤有些茫然,道友恍然大悟:“哦,你之前闭关,恐怕不清楚咱们种花家的神祇现世啦!”
听道友细细说了判官的事情,陈凤心中咯噔。
她儿子……是被判官擒的?不好!老夏!
陈凤想起夏雄跟她说的,如果首长不答应,他再用大比的事情来和首长谈条件,可有判官亲自教导修士,他们筹码仅会徒惹人发笑,白白使首长心生不悦。
陈凤心急如焚,但是联系不夏雄,唯有祈祷夏雄对国家的忠诚可以压倒他对儿子的疼爱。
“首长……”夏雄心情沉甸甸,“即将举行三年一度的国内外大比,分配里世界的资源,近十年来,咱们的里世界……好像没什么起色。”
首长也有些感慨:“是啊,自从十年前你去守龙脉,后来的大比,国内的天师没有几个拿得出手。”
夏雄:“我已经完成修行,能继续为国争光了。”
首长:“好!正巧,夏道长,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