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堂依旧一片祥和。

拉斐尔插着腰，看着自己身上的白布，浑身都不太自在。加百列看出拉斐尔身上散发出的抗拒气息，拍了拍的肩膀，安慰：“这不是挺轻松的吗？”

“嗯，还凉飕飕的。”拉斐尔抹了抹鼻子。

少数终究要服从多数，他的一头短发真来就足够引人注目，如果连这清心寡欲的统一着装都不穿，那可能会引起天堂有史以来第一次舆论风波。

圣乐团演奏的歌声悠扬，让信仰纯净的人心生敬畏，信仰迷失的人昏昏欲睡。赤足的天使一边放生歌唱一边踩着柔软的云，一切都美好如画。

小耶和华在最接近歌声的地方。拉斐尔和加百列往记忆中的方向走，歌声逐渐放大。梅塔特隆如烈阳一般火红的长发置身于何处都引人注目，此刻他正背对着向他走来的天使，弓着腰，不知道在做什么。

拉斐尔蹑手蹑脚地跑过去，发现梅塔特隆面前的一盆盆品种不明的花，而梅塔特隆正在专心地浇水。

“你在做什么？”

梅塔特隆吓得手抖了抖，水洒出来两滴。

“这都被吓到，你不是全知全能的吗？”拉斐尔见梅塔特隆的样子，忍不住调侃。

“谁会在这种小事上全知全能啊……”加百列在拉斐尔背后小声说。

拉斐尔瞪了他一眼，加百列缩了缩脑袋。

梅塔特隆将水壶放架子上，他无奈地看着拉斐尔。拉斐尔一直对自己颇有微词，他对原因也略知一二，也能谅解他的想法。

“我在浇花。”他回答了一句废话，“米迦勒送给我的，说他不会养……”

拉斐尔仔细一看，才觉得这花眼熟了起来。他记得从前米迦勒养的花也……长得像这样，毕竟这些米迦勒精心照顾的花不知道枯了几代。

“对了，主对我说，你做得很好。”梅塔特隆突然说，他绿莹莹的眼睛饱含笑意。

拉斐尔没有丝毫兴喜，他只是扮作一副这句夸赞可有可无样子，说：“我知道。”

拉斐尔一向自认为什么都知道，除了上帝的意志。而梅塔特隆是唯一能与上帝交流的天使。是最接近的上帝的存在。

“那，主有没有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主提议我相信你。”

拉斐尔的笑容变得明显起来，他刚想开口，梅塔特隆接着说：“但是主也推荐我，要是你的提议超过五个字最好别听。”

“那下地狱吧。”拉斐尔掰指一算，五个字，刚好。

品种不明的白花在没有风的天堂微微颤动，似乎也怕了拉斐尔的语言。

遥远人界也有一丛白花在风中点头，它们被种在路西法住所的院子里，现在正被米迦勒盯着。

米迦勒手中拿着水壶，虽说他在天堂的花都送给了梅塔特隆照顾，但是对这种颜色的植物有种本能的关怀。

抑或破坏。

恰好要出门的路西法见米迦勒对一群纯白无辜的花儿虎视眈眈，便上去夺走了水壶，说：“你别动，那个人类走前肯定浇过水了，你别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