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也整理了下衣裙缓缓跟上。
在北院进膳的时候,魏析一向是不喜欢苏明海在一旁侍候夹菜的,偏生如意也没有布菜侍候的自觉,两个人吃饭时都是自己动手,倒是魏析不时会给如意夹些菜品,如意也吃的心安理得。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倒让苏明海想起来寻常百姓家的小夫妻,闲适随意。
怪不得太子殿下在北院总能多吃一碗饭。
两个人吃完就有人将盘子撤回去,如意便按照规矩问道:“殿下可要安置了?”
不料魏析却将她从软椅上扯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去了院外。
他道:“去花园转转。”
苏明海连忙准备了琉璃灯在前面引路,巧云也执了一盏灯笼在另一旁照明,将两个人面前的路照的敞亮。
这时梅园里的梅花已经谢了,只留空荡荡的树杈,看起来不仅没有丝毫美感,清冷的月光撒下来还让人觉得树杈像可怕的鬼手。
如意越看越觉得怕,不自觉身子瑟缩一下,将身子靠的离魏析更近了。
夜色里,魏析的嘴里不经意勾了勾,格外享受美人的依靠亲近。
两个人十指相扣走了差不多两刻钟,如意便已经微喘出声。
魏析走着走着发现后面的小人突然不动了,他回头,如意两只手抱着他的大手,面上可怜巴巴的,声音又细又软还打着弯,道:“殿下,妾着实走不动了,我们可不可以歇息片刻。”
他们睡醒的时候本就已经晚了,如今夜色也渐深,透着灯光能看到她额头的细汗,可见是真的累了。
魏析淡淡的瞧了她一眼,道了一句:“娇气。”
如意不听,她已经打算好要耍赖了,就双手抱紧他的大手,拖都拖不动那种。
偏生她的狐狸眼眸里装满了光亮,一眨一眨之间长睫扑朔,就像勾人的小妖精,让他心神恍惚。
如何想,他就如何干了。
如意猝不及防的被推到了身后的树干上,背上抵着粗糙的枝干,整个人被笼罩在他高大的阴影下,愈发的娇小惹人怜爱。片刻她的嘴上就覆上了那人的气息,他来势汹汹,就像要把她吃下去一样狠辣。如意艰难的哼哼两声,又被他揽得更紧。
如意觉得体内的气息都被他吃了下去,自己呼吸吞吐都困难,便在他的柔软进来的瞬间用尖厉的牙齿咬了下去。
魏析岂是好惹的。
他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了她同样的教训。
如意被放开后委屈的舔唇角,觉得那里火辣辣的疼,眼里还有些许水雾,这伤口一出,她怕是几日都出不得门了。
“你先咬的孤,你还先委屈起来了。”魏析心疼的轻叹。
他怜惜的将她耳边掉下来的碎发夹在她耳后,复低语道:“孤以后轻些,你莫要气了。”
说着他又道:“你也不许再咬孤了。”
如意不服气的哼唧一声,又将哼唧转为惊呼。
他竟然将她抱了起来,如意下意识抱紧他的脖颈,生怕自己掉下去了。
“不想被人瞧见就把自己藏好了。”魏析交代道。
如意将披风盖住自己的头,又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乖觉的像只猫儿。
这时,苏明海才领着巧云从不远处出来,两个人都一本正经得跟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将灯笼又点起来依旧在前面领路。
回到北院,如意满脑子还是方才他的软话,刚被放下来她就钻进了浴房,想清洗一下身上粘腻的汗味。魏析随后就跟了进来,却只是同她一起清洗,再没闹她。
如意本以为他是转了心性,直到被他扑倒在床榻她才晓得是她估计错了。他极爱的细腰,就如食髓知味一样,没完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知道他又抱着她去了一趟浴房,然后抱着她睡了。
如意醒过来时虽不是午时却也不早了,她惺忪着双眼就要去睡回笼觉,却被巧云发现了。
巧云在床畔道:“主子,太子殿下说您若是醒了就不许您再睡了。一定要奴婢盯着您吃了早膳。”
如意不愿的翻了个身,又迫不得已的起身,洗漱后用了半碗八宝粥也不愿意多吃,毕竟用不了多时就会有人送来午膳了。
这时又听巧云道:“太子殿下还吩咐了,要在您用完早膳后提醒您一句,您还欠他一份膳食呢,要亲手做的。”
如意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问道:“前些日子让你晒的梅花瓣还留着吧?”
“自然留着的。”
“拿出来吧,我一会要用。”
她昨夜被咬了唇角,今早起来看的时候,唇角已经肿了起来,若让她这时去膳房做东西,怕是她不用做好东西,她这模样就已经被在东宫给传的千奇百怪且风风雨雨了。
屋子里还有余下的碳,用小炉蒸一个糕点还是可以的。
决定好,巧云便又让去膳房将自己要的东西都准备一份回来。
她将梅花研磨成细粉,将一半梅花粉置成梅花泥,留作糕点的馅料,一半保留粉状。
待巧云回来,她又继续忙活其他的。
巧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跟如意道:“主子,方才我去膳房听了一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如意被她一本正经样子逗乐了,笑着道:“既然提出来了,就是想说。那就说吧,正好说出来解闷。”
“今晨东宫都传开了,昨夜谢奉仪和太子殿下于梅园幽会,最后还抱着谢奉仪回的院。赵良娣得知后一大早就去了谢奉仪那里怒骂谢奉仪是个狐媚子,还将谢奉仪给打了,据说上去就是两巴掌,谢奉仪的脸当时就肿了。”
“后来这事闹到太子妃那里,赵良娣也被罚了禁闭,七日内都不许出小院。”
说着她也是疑惑不解:“可是昨夜与太子殿下在梅园的,分明是主子您啊。太子殿下也并不是歇在了谢奉仪那里。”
谢奉仪和她几乎住的南辕北辙,但是两个人都住在梅园的隔壁,所以传言昨夜与太子殿下在梅园幽会的是谢奉仪,不会有任何人生疑。
巧云还有几分愤愤不平,觉得是别人抢了自家主子的宠。
却听如意道:“这样不是正好。”
“难道你想今天晨起被打了两巴掌毁容的,是你主子我?”
巧云愣了一下,脑子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脸上笑起来还肉嘟嘟的,她道:“奴婢懂了,太子殿下这是在保护主子呢。毕竟就算赵良娣将主子打了,太子殿下凭着赵良娣的家世也不能将赵良娣怎么样。”
她下定论道:“太子殿下真宠主子。”
如意面上没忍住升起红霞,说出的话却冷清:“知道了就好了,还说出来干嘛。”
让她平添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