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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有所属。”

“我倒是希望你多少在意一点。”

麻嫣儿心绪浮沉，手起刀落，一个皮球大的西瓜就这么咔嚓变成两半，她把其中一边里的瓜瓤挖了出来，盯着另一半上整齐的切口发呆。

世事要是都像这西瓜一样好切该多好呢？

这时舒曼曼的语音电话打了过来，积极地邀请她：“小姐姐有空吗？一起来打游戏啊！”

“没时间，还要备课。”

麻嫣儿给西瓜封了保鲜膜，塞回冰箱里：“你今天不上班？”

“调休，”舒曼曼唏嘘不已，“上个月占的时间，给我调到这个月，可把我感动哭了，就跟白捡了一天假似的。你明白这种感觉吗？就是月中的时候你往裤子口袋塞了五百块，就把它忘了，到了月初缺钱的时候往口袋里一掏，突然发现你还有五百块！五百块！”

麻嫣儿：“哦……”

“怎么啦？没精打采的？有什么心事，需要知心曼曼给您排忧解难吗？”

心事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连三岁的小孩都能有一箩筐。

麻嫣儿最近的心事尤其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想不完。

该不该和舒曼曼说？麻嫣儿咬着勺子想了想，还是说了。

“昨天晚上萧霖带我去看电影。”

“哦？？？然后呢？”

舒曼曼简直要起立给萧霖鼓掌了，晚上才刚从她这儿套了话，转身就逮麻嫣儿出去看电影，这是何等值得嘉奖的积极性！

“然后他问我要不要继续写童话。”

舒曼曼：“？？？？”

“你们去看的其实是学术讨论会吧？情操这么高尚真的好吗？”舒曼曼一颗八卦之心大起大落，心道萧霖真是不经夸，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嗯？他居然知道你写过童话？”

舒曼曼心里那点优越感一下没了。麻嫣儿在高考后才告诉她的小秘密，敢情她原来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所以你还想写吗？”

麻嫣儿说：“试试吧。”

舒曼曼感到不可思议，她知道麻嫣儿曾经灰心丧气，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把很多写过的东西都做了处理。或许这些年里，她有后悔过，却一直没下决心。

萧霖的话作用那么大吗？

上课的第一天，麻嫣儿连讲三堂课，中饭就吃了个面包，现在嗓子眼儿直冒烟。

她回到办公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彻底放松下来，喝完水就瘫在椅子上仰躺着，两根手指揉了会儿睛明穴，又搭在肚子上，长长舒了口气。

有些突然的，她察觉到有人轻轻地靠近，一瞬间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整个人几乎弹了起来。

胡丞也被她吓了一跳，连退两步。

“胡老师？”

麻嫣儿平复了一下呼吸。

自那次在操场上遇见，胡丞消失在她视野里有一阵子了。她还以为胡丞见过萧霖之后，已经知难而退。这段时间和萧霖交往比较密集，她渐渐忘了被这人纠缠过的事。昨天在开学典礼上也仅仅是瞥到一眼，他并没有过来找她说什么。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麻嫣儿站在原地不动，等着看胡丞下一步要说些什么。

果然胡丞坐了下来，笑着问：“假期过得怎么样？”

“还行。”麻嫣儿并不想坐下来和他谈心，她脑子里飞快转动，想着该怎么彻底和他甩清关系。

“那天在操场见到的是谁？真的是男朋友？”

麻嫣儿想撒个谎，说萧霖是警察，至少有威慑力。但转念一想，萧霖以后是经常会在公众媒体上出面的人，太容易穿帮。

“还不是男朋友，”麻嫣儿微笑，“是我高中同学，相亲的时候遇到了，他那天只是来看我。”

胡丞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咚咚咚——”

有学生敲门，麻嫣儿得救似的看向门口，是江寅。

“老师，你今天布置的什么作业来着？那会儿我睡着了，没听到。”

麻嫣儿：“……”

胡丞见江寅磨磨叽叽了好几分钟还没走，只好自己先走了。麻嫣儿用余光瞟了一眼门口，不知道他是真的走了，还是打算杀个回马枪，马上在微信群召唤了一下另外的同事。

做完了这些，她才问江寅：“你那会儿真睡觉了？”

“没啊，上你的课我哪敢睡觉。我就是看不惯那老头，他老缠着你。”

麻嫣儿不想跟学生说这个，看了眼手表，告诉他还有一分钟就敲上课铃了。

江寅还是不急着走，单手按在桌上，反而离她近了些。他五官明朗，一张充满朝气的脸上藏着些焦急的情绪：“老师，你开始交男朋友了吗？”

麻嫣儿疑惑地抬头：“问这个干嘛？你这么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