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灵兮换好夜行衣拿了一件披风就出门了。
轻巧地跃出窗子跃上屋檐,夜色的掩映下她迅疾如飞,准备直奔驿站而去。
然而才过几个街口,身后的异常让她步伐一顿,转过身来青书就那么立在她斜后方的屋檐上,看着她的目光很是不善。
他朝她招招手,然后转身,示意她跟过去。但灵兮眼下不想理会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便矮身跳进胡同,试图利用房子的阴影甩掉青书。
不得不说,缠人这一方面,青书真的很有一手,见她不理会他的意图,便直截了当地朝她动起手来。灵兮避之不及,又不想被他发现猫腻,只好妥协,瞪着他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青书没有解释,只是执拗地道:“你跟我来我就告诉你,这里夜深人静的,吵醒人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灵兮又恨恨地瞪他一眼,提步跟上。
目的地是京郊的一处别院,离院子还有约半里的时候,灵兮忽然反应过来,她停下步子,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家主子让你来的?”
眼前正是公子渊一行人入京时住的别院。
青书不耐烦地转身,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你把人气病了,当然是找你来让公子消气。”
“病了?”灵兮差点没笑出来,咳了咳这才没让嘴角咧到耳后根,她双手抱胸道,“有多严重?是不是吐血了?”
“那还不至于,不过人已经不正常了,连跟了自己十多年的砚台都摔了,还割了手。”
“切,不过是砸了个东西。”灵兮摆手想走,却在青书杀人似的目光中止住步子,她掐住青书想说话的势头,率先开口道,“关我什么事?你看见了?谁说是我气病的?”
没想到遇见公子渊之后她厚颜无耻的功力也见涨了。
听到这青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道:“除了你还有谁?公子每次见过你,回来就生气,这次倒好,从宴会上一路气回府,我跟公子这么多年就很少见他这么生一个人的气,要是换做别人,她早死一万次了!”
“还不是打不过我?”灵兮点出要害,冷哼道,“我是妖,你们是人,要是制服得了我他又何必干生气?”
青书一滞,收回手同样抱胸,侧对着她斜眼道:“我们公子对付人用的从来都不是武力,而是脑子。”
“那他也不见得没少惹我生气,凭什么啊?他一生气我就要来哄他?他是我的谁?我生气了谁来哄?”
“你……”青书一时语塞,最后干脆做起了无赖:“我不管,他不消气我就没好日子过,你惹的那位祖宗,你去哄。”
“哄个屁!”灵兮爆了粗口,转身就走。
“别再追我了啊,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把你定住让你求救无能。”
一句话成功地让青书止步,他在她身后喊道:“那砚台是公子中了童试之后他的恩师送他的,那位先生不久就仙逝了,所以公子一直珍藏至今。”
灵兮脚步一顿,却还是回道:“所以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