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安言,灵兮转了转手腕,看着上面的伤痕,终究往京郊别院而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主屋里的灯也灭了,灵兮思忖了一会儿,决定故技重施,从窗台上翻了进去。
一张屏风隔开了床内的光景,灵兮小心翼翼地控制落脚的地方,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呼吸均匀,床上那人似乎熟睡着,灵兮不放心,又将手摸向袖袋,心中却暗道不好。
她本来就没准备来见公子渊,迷药也只备了安言书童一个人的分量,现在袖袋里零零散散只剩些残渣,也不知够不够用。
想着却还是将药粉洒在了他鼻息处,见他似乎毫无所觉,这才又小心翼翼地翻看起他露在被子外的手来。
不是床外面这只?那难道是右手?
灵兮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探身到床里面,一边找着他的右手一边还要提防着他突然醒过来。
好不容易找着了,才发现他的掌心乱七八糟地包了一层纱布,还在往外渗血,却根本看不见伤口的模样。
“活该!”灵兮恨恨地看他一眼,然后低咒一声,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拆起纱布来。
才解了个死结,那人突然毫无征兆地动了一下,吓得灵兮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栽在了他的身上。
低醇的笑声从头顶传来,灵兮甚至能感受到身下胸腔的震动。她立马反应过来,起身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怒道:“又算计我?”
“我也不想的,谁让你这么笨手笨脚,我想装睡都装不了。”
公子渊一边笑,一边伸手箍住了她的腰,那力道居然让她挣不开。
“是你让青书去找我的?”她推搡道。
“不是。”公子渊停住笑,但仍忍不住嘴角上扬,“但是我算好了他会去找你,你会不会来我可不知道。”
说到最后竟还有些得意:“不过你还是来了。”
灵兮的眉头皱得愈发得紧:“什么时候知道我来了的?从我进门?还是你一夜没睡?”
“从你进门。你可能不知道,有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如果连这点警觉都没有,你今天也见不到我了。”
说这话时他的神色难得地带了几分正经,但灵兮不想深究,她去掰他箍在她腰间的手,边掰边道:“放开我,你不是喜欢南珊吗,对我动手动脚地做什么?亏她那么喜欢你。”
公子渊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津津有味地看着她在那瞎折腾,挑眉道:“溪儿这是吃醋了?别着急,等我娶了南珊,过两年把她哄好了让你做个妾,我想珊儿她那么温柔善良,对你又那么好,肯定不会吃醋的。”
话毕灵兮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啐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还‘溪儿’?也不嫌恶心。”
下一刻天旋地转,灵兮一下子被压在了床里面,她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就被压在了下面,就听公子渊在她上方木着张脸道:“惹我生气你就那么开心?”
“我……”
“今天白日里的帐还没跟你算呢,这么快又想添新的?”
听到这灵兮也来气了,不服气地回视道:“那我还有帐没跟你算呢,凭什么就你斤斤计较啊?”
“呵,那你倒是说,别跟我讲又是龙虎山那段破事。”公子渊也气笑了。
“呵,你也知道那是破事了?还不是你干的好事?”灵兮斜他一眼,趁他脸色变得更冷之前,道,“还记得昨天你在南珊的院子里对我说什么了吗?”
公子渊的脸色几经变换。
“就为了这个?”
“对,就为了这个。”灵兮慎重地点头,认真地道,“我这人没啥特点,就是特爱记仇。”
公子渊别过头,似乎不忍看她,灵兮双手被他制住,只能怒踹他道:“笑个屁!”
然后腿也被制住了。
“女孩子用词要文明一点。”公子渊强忍住笑意,有些语重心长,“还有深更半夜的,别擅闯男子的房间,不安全。”
“你以为谁都像你?”灵兮继续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