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仔:“远是不远,不过于经理出去了,队里只有凌哥会开车。”
所以……
欺负人,刚来就派给她这么好的差事吗?
杨心悦很想说她是来训练的,不是来做洗车妹的。
骄傲的脸仰起,不屈不挠的打算推门而入。
刀仔后面阴恻恻的说:“你发的微博很有破坏力,因为你的一条微博,冠宇的官博被人骂到关闭了评论。
所以……你懂的哈,希望你能挺过这三个月。”
就是说,刚刚进宿舍时,队员们纷纷对她冷淡以对,并不是欺负她新来的。
而是因为那则极震撼人心的微博。
她刚来,就成为了一众女队员的公敌,男队员敬而远之的对相。
真不是来抢人的,但鬼才相信。
祸从微博出,心中有万风不甘,也得认下。
刀仔:“洗吧,就当是放松了。”
他意思很明显,好好表现,力争将功补过吧。
杨心悦眉毛抽了抽,微博的事的确有些过了,现在说不是自己的本意,完全是好基友所为,只怕本来只让人觉得自己自恋,现在会加一堆小瞧她能力的评价。
怎么说杨心悦也算是哈城双人滑里,能跟职业选手较量前三名。
跟冠宇的男单合影留念,说一句展望未来的话,就成了罪过,可见如今天的公众人物生活得水深火热。
罢了,输什么不能输品。
“好。”杨心悦向天吐气,转身蹭蹭下楼。
洗车,不是体力活。
拧开水龙头,冲着黑色的车身,足足冲了七八遍。
冲这么多次,不是为了干净,是不想用手去擦。
压力枪还是很管用,把一辆沾尘的车,洗得干净无比。
下午两点的太阳,烤热了地板,水四溅到身上,凉快得很。
抬眼,看到二楼的窗户站着一个人,仔细再看,又空了。
随后,落地窗前,骤然多出一群人。
从水平线看过去,有一个人头高出别人一截。
那是凌骄阳。
他皱眉头看着举着水枪,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杨心悦,“杨心悦,在做什么?”
“洗车。”刀仔一旁热心的解释,中途不忘记向下面招手的杨心悦挥了挥手。
“……”凌骄阳神色怪怪的看了一会,沉默的从围观人群中退开。
走到排练厅中央时,对着空气说了一句:“没有人知道艾姐的车从不让人碰吗?”
而楼下的杨心悦按下开关,挂起水枪,甩了甩头上的水,“洗好了。干净吧。”
于经理围着转了一圈,表情怪异。
“为什么洗这辆车?”
杨心悦:“你们要我洗的啊。”
于经理:“对,是要洗车,但是洗凌哥那辆。”
杨心悦:“我洗的就是他的,黑色,保姆车。”
于经理作扶额头状:“这不是凌骄阳的保姆车,这是……别人的车。”
哦?都是黑色,长得又差不多。
别人的车,洗了就洗了,免费洗了,还能找她麻烦不成?
“黑色跟蓝色,你分不清吗?凌哥的车是矅蓝色的。”
“蓝色,”杨心悦一指天空,“这个色吗?哪有,明明是黑的。”
于经理无语望苍天,黑色与矅蓝,相差至少四个色度,她分不出来,只能看出天空蓝与黑色的区别。
心里还在纠结杨心悦分不清黑蓝色,嘴上已开腔:“凌哥的车,在荔枝林边,你去重新洗洗吧。”
又被差遣了,杨心悦新人一个,初来乍到,只能先忍耐着:“能不能让我先上楼参加训练,练完了,我下来给凌哥把的保姆车洗了。”
她遥手一指远在十米开外的一辆矅蓝车,带着十二分的诚恳。
于经理再想为难新人,也还是要注意分寸的。
食指推着鼻梁中间的镜架,作体贴状的说:“其实是不想你一来就太辛苦,让你放松一下。”
“不不不,”杨心悦看到希望,“不辛苦,练习舞蹈,也是花滑必修课。”
“明天上也一样。”
“明天能一样吗?一天不练,筋都硬了。”
“你可以先回宿舍的。”
“宿舍三楼的门锁了。”
“这样啊。”于经理多少明白这是队员间的小心机,他只好一脸好自为之的表情,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上去。
等她消失在眼时,于经理摇头叹:“靓女,我救不了你了。”
上去之后。
脱鞋除衫,紧身黑衣,舞蹈裤,腰间系了一条刘膝的纱裙,径直走入排练室。
里面已有数十人,每一个人都抬腿压在扶杆上。
中间站着舞蹈老师,嘴里喊着节拍:“一哒哒,二哒哒,三哒哒……”
放眼看去,少男少女们一个个满头大汗,眉头紧皱。
突然声音停止,全场安静。
舞蹈老师名叫艾萍,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样子。
对方一脸芭蕾舞者的矜持与克制表情看着闯入者。
队员们单脚站立,双手举于头顶,一个个都定在那跟人形立牌一样。
倚在窗边的艾姐,散发出一种只用一眼就能把人看穿的精明,足足打量了杨心悦三秒。
她脸上又没有字,用得着这样看吗?
艾姐下巴一扬:“新来的。”
杨心悦心咚了一声,一句平常的问侯,听出暗流涌动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