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的看着前方,脑子短路,心头堵的那团东西瞬间化为无物。
绝处逢生啊。
关上厕所门的瞬间,心悦站在外面一直在想凌骄阳的那句话。
以至于,雪姐出来了,洗过手了,准备出去了,她还在发呆中。
如果凌骄阳早点告诉她,也许她刚才能表现得更好。
唉,已经足够好了。
第一次……第二次见面而已,以后长来长往的……哈哈……妙不可言。
刚刚有点想入非非时,凌骄雪一句:“你长得跟个孩子。”
“前辈,你是夸我年轻哈。”杨心悦恭维着。
“想多了。是说你很难表演那种感情深沉的作品。”
好吧,吃了年纪的亏。
杨心悦摸了下巴:“我多看点狗血言情片,找补找补。”
凌骄雪一笑:“对于爱情的理解,跟年纪大小其实没有绝对关系,有人一天胜过一生,有人一生也不懂爱情。”
这话真有水平。
杨心悦对字面意思理解,但没有深切体会。
跟老辈人好好拉拉关系,老爸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想来想去吃是最能拉近距离的手段,心意已定,她推着雪姐出来。
对方刚刚就位,她马上主动她翻到最高价位的那一页,双手捧到凌骄雪的跟前:“前辈请点菜。”
“怎么,你打算请我?”凌骄雪,“跟他们一样,叫我姐吧。”
“姐?”卫国第一个跳出来,“我们都是叫雪姐。”
陈光:“我愿意叫雪姐。”
说完闷闷的喝一杯酒,叫姐就等于承认是她弟了。
他才不想当弟弟呢。
杨心悦发挥想象的勾出一个画面。
懵懂少年与女神姐姐结识于冰雪之上,一见倾心,从此……
然而凌骄雪一句:“你永远是我的好弟弟,像骄阳一样。”
让杨心悦看到了陈光眼底满满的不舍。
“好了,为了跟几个弟弟重逢,我今天应该多吃点。点菜。”凌骄雪处理感情问题效率很高,点菜更是有品位,目光停在以只论的某个品种上。
“当然。”
杨心悦觉得自己的地位瞬间拔高,心底的阴云一扫而光。
不过,当她瞥到菜单时,突然扫到某海鲜的价格——居然不是***/公斤,而是***/只……
天杀的~奸~商!!!!
全身热血由沸点降到了冰点。
“这个响螺……”
听到“响螺”两个字,杨心悦听到口袋里的钱做流水响。
“龙虾、藤壶。”凌骄雪连报了两个菜名,声音略带惆怅,“还是五年前吃过几次,就不知道这家店还是不是五年前的味道。”
卫国接口说:“杨心悦请客,雪姐你就敞开点。她可是有后台的。”
杨心悦:“……你说的后台是我家老头子吗?我家老头子也是工薪水阶层的水平。”
她想装大方的,但是用老爸钱去充门面,还是羞愧不已。在杨心悦心底,雪姐是应该感谢的,她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就是好像雪姐的胃口有点惊人的富贵。
之前占了人家的便宜,一起心心念念的要还,今朝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连本带利的有点太难承担了。
她是个实事求是的孩子,不会做那些打肿脸当月半的事儿。
陈光拿筷子夹了一根韭菜:“今天凌骄阳请客,都算他头上。雪姐你想吃什么,算我头上。”
“啊,这么好?”杨心悦两放光芒,如释重负中带着义气,“那怎么好,至少我要出一半的钱。”
卫国恼火的抠头:“你们都请雪姐,我不出钱,就太那什么了,我也出一份,三个人分担。”
“对对对,三个人,雪姐你就可劲点……”
“哦,那我点了。”凌骄雪在三人之间看了一圈,合上菜单,“来份清补凉。”
不会这么为他们省钱吧。
杨心悦有点不好意思。
陈光有点恼火,这么点,雪姐还能记住他的名字吗?
以后提都不好意思提。
卫国一抹嘴巴:“雪姐,你又不用上冰了,用不着这么节制。”
……
气氛骤然冷掉。
凌骄雪坐着轮椅来的,谁都猜到她这五年过得绝不会如她那张脸一样,云淡风轻。
更不会有人相信,一个曾经在冰上驰骋的人,在漫长的岁月里被日复一日的告诫她再也无法站起,并且永远不能上冰的残酷现实下,她还能安然的接受。
人不曾拥有过,不过是失望。
但如若曾经拥有过,却用最残忍的方式失去后,那有多绝望。
半晌,大家都默契的不再说话。
凌骄雪看着窗外,长发飘荡,嘴角微微带着苦笑。
卫国自觉说错话,自罚三杯。
陈光陪了他三杯。
杨心悦赶紧埋头,拿勺子喝汤。
咕嘟了一分钟,她的碗都见底了,也没有谁再说过一句话。
突然,凌骄雪回过头来,向凌骄阳问:“她也来了?”
凌骄阳:“她在全兴训练。”
“我是说,她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