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珥能代表范家多少人的意志,其实我们也看出来了,这口气忍下去那就说明此人知道范家不会在意此事。”
文泰来点了点头,道:“大概吧。”
孟云道:“文大兄,还记得我们前来初始定制的目标是谁吗?”
“当然记得,范子轩,这个范家嫡传的第三代唯一一人。”
孟云道:“我所为,正是为了投其所好。”
“哦,此事何解?”文泰来一下子来了兴趣,心中暗道孟云所行颇有些剑走偏锋,但是总算知道孟云对太丰之行的安排,也是觉得有趣。
云芷也是提起了精神看向了孟云。
“大兄,你先前说了,要送他《青衣赋》,我倒是觉得这作为叩门之物可以,要作为拉拢范子轩的砝码不够啊。”
“还是那句话,东西纵使珍贵,但是对范子轩这个从小就在蜜罐里宠大的人而言,却绝非能让他有好感相待的。天知道太丰郡每年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给他送礼物。”
云芷也是默默点头,最起码就自己而言,有人要想让自己心生好感,送什么武功秘籍、天才地宝,纵使珍贵也提不起什么兴趣多看几眼。
文泰来道:“等等,你是说,这杀了黄云山,反倒是能让范子轩心生好感?”
云芷嘀咕道:“他难不成与他三叔还有仇?”
“正是如此。不过不能说是有仇,而是也能看出黄云山这种人对范家而言有害无益。”
孟云点了点头,道:“这不是一个单纯的贵三代,这人有才更有视野!”
“贵三代?”文泰来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又觉得十分形象,道:“他可能是贵六代、贵七代哦。”
孟云笑了笑,道:“无论富贵了多少代,范子轩都很清楚黄云山这个癣疥之疾对于范家而言的意义,奈何这是他的三叔。”
“我其实先前就有了解过,范子轩曾经因为一个事情,当街拦住了他三叔所行的一桩恶事。”
这事情,自然是孟云从萧瑟风雨楼得来的消息。
莫说孟云这个新崛起的天才,范子轩这个从出生就被给予无数关注的人,在萧瑟风雨楼更是早早入了号。
只是,这种小道消息,其他人没有注意却被孟云留心了。
孟云不得不感叹萧瑟风雨楼这种大势力的强大,仿佛天下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被那群探子给知道,这么一想也就勿怪秦帝想要成立自己的情报班子了。
“这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云芷忍不住好奇问道。
孟云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云芷白了孟云一眼,登徒子,还真以为自己多么高深莫测嘛?
文泰来道:“所以,你觉得范子轩其实早就想除掉黄云山?”
孟云道:“不仅如此,范子轩恐怕还是个嫉恶如仇又心怀仗剑江湖梦的少年郎。所以,为民除害这四个字,恐怕对他而言才是分量最重的了。”
文泰来道:“这怎么说?”
孟云笑道:“世人都知道,范子轩当年一人一剑剑挑三堰寨百余名山贼,但是你知不知道他小时候就曾纠集着一群当地的少年游侠儿成立了一个组织,挥舞着木剑做那剑道高手的游戏。”
云芷听了只觉可笑,这些世俗的天才,小时候竟然还做这种可笑的游戏。
文泰来也笑道:“这小子,还有个游侠梦?”
孟云点了点头,道:“谁不想学当年剑宗宗主执剑游江湖?”
“只是这范子轩,没过多久,就把这童子帮给解散了,走了一人一剑的路。”
“我想无非是志趣不投,那群人也是带着心思才与他游玩,所以范子轩才不在于他们交好了。”
“阿云,”文泰来问道,“所以你觉得这样子,其实就是因为这种行为在范子轩看来,一来解决了范家的问题,二来就是同他一般,行侠仗义。”
孟云点了点头,道:“我觉得,我们这般不惧范家的背景只凭公心做事,反倒是能够博得他的好感。到时候,再谈生意就容易许多了。”
文泰来带着满意的目光看向了孟云,道:“想不到啊,你竟然还有这般心思!走,回去喝酒去!云女侠,要不要一同痛饮?”
云芷听完了孟云的说法,再度回复了先前的高傲与冷漠。抬起了自己细长的脖颈,如同一只天鹅一般。
孟云忙打圆场道:“大兄,莫要欺负我了,你明知道我这酒量不行。”
文泰来也是一笑,不觉云芷的冷傲有什么问题,绝情宫弟子要事性情也跳脱反倒是奇怪了。
文泰来道:“哈哈哈,我今日高兴,我喝三杯你只喝一杯便是!”
孟云道:“嘿,还真让你小瞧了,我倒要看看自己哪里差于你了!你且等着,等回朝阳了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烈酒。”
云芷偷偷用余光看向了孟云,这个小子,倒是有趣。
他这般心智,是从二宫主那里学来的嘛?
不对啊,二宫主只是钟情于六艺,何时有这般心思玲珑?
那就是学的他那个父亲?孟尘,这个带走了嫣子华的男人,真就像传闻中那般忠厚老实嘛,那怎么能生出这么个儿子来。
云芷心中默默地记下了孟云,师傅让自己来跟着倒是没错,此子不简单。
孟云突然勒马,道:“额,文大兄,我突然想起一件关键的事情。”
文泰来:“嗯?”
云芷也将目光投向了孟云。
孟云道:“我们去哪儿啊?他们在那家驿站落下了脚?”
文泰来道:“你啊,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担心?我早就安排好了。”
不多时,就见着两人骑马而来,迎向了众人,正是商队之人。
“还是大兄安排得当。”孟云恭维道。
云芷见此,暗暗吐槽:此子原来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