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城轻轨上，最后一节车厢只有他们两个人。

车厢中安静而又吵闹，轻轨咔擦咔擦地向前行进，两个人沉默以对。

没有了刚才的沙雕气氛。

楚舟和林素晴相对而坐，各自看着对方，也透过对方背后的车窗，看着这座未央城。

楚舟眼里，是秩序井然的内城，映照在他眸子中的，是白色与橘色交错的万家灯火。

林素晴眼里，是颓废堕落的外城，她那双带着粉意的眸子中，此刻映照着梦幻般的青色与品红色，那是无数霓虹灯光与高楼外光混杂在一起的色泽。

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个小小走廊，却像是被无形的线切割开来。

林素晴眸子流转之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低声喃喃：

“这座城市，已经太过割裂了。”

她无声笑了笑，“讲个笑话，你在内城的街道中掏出长刀，路人吓得纷纷逃避，你在外城的街道中掏出长刀，路人马上掏出各种武器，跃跃欲试准备和你对射。

“罪恶与仇恨的种子不断孵化，如此下去，这座城市终究有一天，会被人们的怒火点燃。

“那样的未来，我不想看到。”

林素晴双手抱腿，坐在椅子上。

楚舟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无助的女孩，心中一动。

这个时候的她，身上似乎有某种光，就像教堂中的天使一般，让人感受到一股圣洁之意。

在她的躯壳之中，也有一颗悲悯的心。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楚舟不明白。

林素晴抬起头，眼神有些空洞，她正在看着外城的夜景。

“不为什么，有时候突然累了，就想和别人说说。”

她似乎又失去了倾诉的欲望，看着街景怔怔出神。

那双眸子中，有楚舟从未见过的……怜悯。

在这之中，最后一节车厢中，充满了沉默，即使是楚舟和林素晴走出站台，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分别，两个人也再未说过一句话。

楚舟在前进中，鬼使神差地回头，看着林素晴的身影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母猴子和天使两种风格，能如此和谐的融化在一个人的躯壳之中，也只有林素晴能够做到了。

楚舟摇摇头，从网络上的只言片语中，他大概能猜到，林素晴经常去未央外城，虽然不清楚做什么，但从她的反应看，大概是……匡扶正义？

海滩上搁浅的鱼儿那么多，拯救个几条，有什么意义？

楚舟没有过多理会，他掏出手机，给李青凰打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另一头还传来清脆的咔擦上，李青凰像是在咀嚼薯片一类的东西。

“喂，东西到手了。”

李青凰啪啪啪鼓了鼓掌，“小子，干得不错嘛。”

嘭的一声，应该是开了一罐啤酒，她咕咚咕咚地连饮了几大口，发出心满意足的尖叫。

“说说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还没有拆，”

“你小子真的无趣，谜题就在盒子里面，竟然没有兴趣拆。”

“……万一里面有什么机关，我一打开，一个弩箭射出来，我不横尸当场？”

李青凰呵呵两声，“五万赏金申请下来了，再给你加五千！”

“楚氏快递，为您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