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凰视线掠过老黄，对着楚舟摇头道：

“那家伙在黑烟中化为乌鸦飞走了，应该是序列53·【三眼暗鸦】。”

楚舟恍然。

以李青凰的霸道和难缠，普通人怎么可能从她手上挣脱，看来，和周武安有点关系的，多少有些异能背影。

那老黄呢？

楚舟暗中戒备，双手的八个指缝中，各自又夹着一枚合金刀片，生怕老黄也会大吼一声说自己是异能者。

意识中的青铜巨塔还没有警报，他知道自己暂时不用面对异能。

李青凰看着成为弃卒的老黄，视线逐渐扫过他脸上的愁苦皱纹，轻轻摇头，神情有些怜悯。

“你的同伙走了，你还要战斗？”

老黄呵呵两声，挺直了孱弱的胸膛，在这一刻，过往的骄傲像衣架般支撑起了瘦弱之躯。

“老子当年在盛天城头，面对两头王级荒兽，都不曾退让，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

李青凰神色复杂。

“原来……是参与过那场战斗的老兵。”

老黄眼神不屑，瞪着李青凰手中的黄金锁链。

“你们这些家伙，根本就不知道，异能是个什么玩意！那是诅咒啊，是对人类的诅咒啊，所以我绝不会成为异能者，绝不会成为你们这帮……怪物！”

怪物两个字，他近乎声嘶力竭地喊出来，像是吼尽心中一切愤懑。

李青凰笑了笑，看着老黄握刀的姿势，缓缓收起黄金锁链，从怀中掏出了匕首，对着楚舟吩咐道：

“不用担心，我能应付。”

她随即两腿跨立，身体微微下沉，左掌前伸，右手反手握紧匕首，摆出一个起手式。

老黄眼睛一亮，“你……这是盛天城的军伍刀术。”

李青凰低垂双眼，气势如同她的绯色眼影一般锐利。

“盛天城的刀术，应当用来斩杀荒兽，守护万家灯火，可惜，现在却要同类相残。”

她语气哀婉，却像为某种即将逝去的东西送葬低吟。

老黄凄凉一笑，“守护万家灯火？小姑娘，没有直面过荒兽的侵袭，没有直接与一头王级荒兽抗争过，就不要说什么守护！！！”

他怒喝一声，似乎是李青凰刚刚的言语触及了某种恐惧，老黄像是疯狗一般冲向李青凰，大衣衣摆猎猎作响，冲破漫天扬尘，他顺手从大衣中抽出第二把匕首，双手皆是反握，一齐刺向李青凰。

叮——叮叮叮——

随着第一声的清脆撞击声传来，两人的匕首不断撞击，火花在烟尘之中溅射开来，一闪而逝，军绿色和黑色的身影互相交错，像两头狮子般互相撕咬着对方。

每一次的火花溅射，都能在烟尘之中映照出两个人的脸，李青凰从容不迫，一招一式都是精准而狠辣，就像在手术台上握刀的外科医生。

老黄的招式已然凌乱而疯狂，火花之下，他的面容狰狞如鬼，曾经被遗忘的恐惧，此刻像蜘蛛一般，不断捕获蚕食他的理智。

随着刀锋交错，锋芒不断切割烟尘，原本扬起在空中的烟尘逐渐散去，烟雾之中那个军绿色的身影，也愈发清晰，老黄的喘气越来越粗重。

叮——

两人相对而立，再度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