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末了，带她出去逛逛。”

“你们想去哪里啊？附近好玩的地方我都挺熟的……”

“我想和她单独待两天，谢谢你。”

“没事，没事，有需要可以找我。”

“嗯，好，前面左拐是吗？”

“额……对，左拐……”

此后，在漫长的沉默里，总算把刘静送到了家里，他这辆破面包车停在高档小区门口有些违和，说起来他也想不明白，像刘静这样出身书香门第的人是怎么看上他的，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

回到家里，等季舒瑶写完作业，季云庭递给她一盒酸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瑶瑶，你告诉爸爸，你是不是喜欢上刘阿姨了？”

“没有！”

季舒瑶咬着吸管，摇了摇头。

“我看你们相处的挺不错的，你想不想让她成为你的新妈妈？”

季云庭思考了一路，若是女儿不排斥，他就试着去接受，瑶瑶慢慢长大，毕竟是个姑娘，还是需要有个女人带她的。

“不要，我只有一个妈妈，我可以照顾自己，我还能照顾你。”

“好，不要。”

“爸爸，我不想要新妈妈，妈妈永远只有一个，她在天上看着我们，我如果喊别人妈妈她会伤心的。”

“好，我们瑶瑶只有一个妈妈，爸爸保证不会再提新妈妈的事了好不好？”

“嗯。”

季云庭捏了捏女儿的肉嘟嘟小脸。

“那你告诉爸爸，今天你们在聊什么，那么开心？”

“怎么收拾屋子，我在和她学怎么把衣服弄整齐一点，你看衣柜里都是我叠的……只有下面，上面太高了，我还够不到，以后我来收拾，你每次弄完只会更乱。”

季云庭打开柜门看了看，确实比之前整齐多了，他被自己姑娘嫌弃了。

“爸爸，你可不可以和刘阿姨说让她别来了，我还是喜欢吃徐婆婆做的饭。”

季舒瑶说谎了，事实上，她做的饭要比徐婆婆做的好吃，就是老想着做她妈妈这点她很不喜欢。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说？”

“她看上的是你，又不是我，再说了，她对我挺好的，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说多不合适。”

季云庭站在衣柜前面，半天没回过神来，听听，这话怎么都不像是从一个九岁孩子嘴里说出来。

“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电视里。”

季舒瑶吸完最后一口酸奶，趴在桌上画画。

“以后少看点电视，听到没有……你这是画什么呢？”

“同桌，他昨天送了我一支铅笔，我想画幅画送给他。”

季云庭摇了摇头，小孩子果然还是小孩子。

凌晨，季云庭从床上爬起来，给季舒瑶掖了掖被角，翻出季妈妈留下的相簿，坐在窗前发呆，回想着晚上吃饭的场景，决定去和刘静说清楚，先不说他对她没感觉，单从做瑶瑶妈妈的角度看，她是真的不适合，刘静是个很有规矩的人，可能和她的出身有关，从她吃饭的状态便能窥见一斑，连端碗的姿势都透着股子端庄，她会不自觉地去要求别人，尤其是相对弱势的孩子，本来没什么错，有规矩是好事，但是这对于一直野蛮生长的季舒瑶来说是一种束缚，他也不想女儿成为什么大家闺秀，只想她快快乐乐长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