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时不我待啊……”刘乐轻声呢喃。
清晨,朝阳从东方缓缓升起。
刘奢作息时间向来有规律,尽管昨夜睡得很晚,早上到时间依然会醒,只是眼袋明显。刘奢打着哈欠走出草棚,心中自然又感慨着岁月如杀猪刀,缅怀早已远去的青春岁月。看到刘乐那间草棚的门开着,刘乐在冈上练武,刘奢楞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他随即莞尔,轻声道:“阿乐好了哩,真好……”
见刘乐在演武场练得满头大汗,龙精虎猛的样子,刘奢顿时精神一振,目光象是被磁铁吸引的铁钉一般,再也挪动不了。他笑眯眯地看刘乐练完,笑眯眯地看着刘乐跟自己打招呼,心中满满地幸福。
用过早食,刘乐陪着刘奢聊了会天,便开始每天雷打不动的真气修炼。
刘奢便坐在门外,一边心安理得地喝着茶,一边拿着一撂纸看了起来。作为多少有一些田产的宗亲,刘奢自然识得些字,只是他自忖没机会当官,资质又不足以成为名士,此生顶多就是一个安乐翁,学问便学得马马虎虎。刘奢的字并不好,名贴都是请人代写,但不代表刘奢分不清书法是好是坏,手中这一幅,他便认为乃天下第一。
抛开书者跟他的血缘关系,还是天下第一。
这可不是刘奢王婆卖瓜,而是胡孔明和邯郸子淑认证过的。
刘乐善楷书的名声传出,很多人表示质疑,哪有一个毛头小子善书的?有人到刘奢处请求一观,明为观摩,骨子里却是怀疑,刘奢对此深感不愤,只恨自己拿不出字为证,于是又被某些人暗讽心虚。刘奢这次上伏牛冈来,便想着带几幅字回去,碰到真心求字的,赠送一幅,若再有不开眼的家伙,定要当场把脸打肿了才算!
“这幅不错,就是用纸太不讲究,还有明显划痕,不适合裱起来……”
“这幅也好,可惜太过精练……”
“居然用破纸写字,这竖子……”
翻了好一阵,刘奢好容易找出几张相对满意的,并非刘乐的字有问题,是纸有问题。以前不知道刘乐书法如此之好,备的只是普通蔡侯纸,“天下第一楷书”写在这种纸上,刘奢便觉得先自弱了排面。要拿去打脸的东西,哪能如此马虎?好在刘乐的楷书水平实在过硬,随便拣一副信手涂鸦之作,都能让胡昭、邯郸淳这样的名家爱不释手,给了刘奢足够底气。
刘乐练完真气出来,见刘奢拣了几幅字出来,道:“这些都是我练笔时随便写的,叔父想要,我好好写几幅便是,不必拣这些。”
“就猜到是你练笔时写的,下次来,你再给我好好写几幅。”
“下次?”
“这纸配不上你的字,下次我带左伯纸……”
午饭后,刘奢心满意足地下了山。
叔父离开后,刘乐除了打熬气力,每天睡觉的时间并不比胡昭在时少。福伯虽然感到奇怪,但少爷随时能醒转,跟以前患病时明显不同,而且精气神也好得多,福伯并不怎么担心。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三天后,王越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