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能感应到不少满怀恨意的目光落来,方铭不以为意,堂而皇之打上门来,还夺了炼天造化阵,败尽诸老杀了进来,换作是他,也不会表露出任何善意。
“师尊,我们就这样看着他大摇大摆的前往造化炉,弟子不甘心,请让弟子战之,诛杀此獠!”
“胡闹,主掌炼天造化阵的他,别说是你,便是为师我联合其他几位金丹境的供奉,也奈何不了此子,现在只能希冀那位在造化炉闭关的太上长老能即时清醒过来!”
炼天谷对于太上长老的认定有些不同,修为至金丹并不能奉为太上长老,只有达到炼源宗师之境才可担任长门或被尊为太上长老,而当代的太上长老因为迈入半步神师之境,早在许多年前便自封于造化炉深处,试图勘破天师经文最后的奥秘,然后前往中洲,寻求炼源大道。
“老师,不孝徒弟带外人前来打扰您了!”
张谷主站在造化炉外高声喊道,可惜这次还是和往常一样,声音逐渐远去,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张谷主紧绷着嘴巴,心里感到莫大的委屈,倏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变得格外沉重,咱也自封于造化炉算了,什么炼天谷的传承,先辈们都自顾自地不管了,咱在这坚持下去是要干什么?
一声叹息,懒得再见到方铭这张嘴脸,于是甩袖离去,却没走几步,又退了两步,转身盘坐在造化炉的洞口外,几位伤势较轻的长老亦盘坐在谷主旁运功调息。
方铭笑了笑,随皇甫璟步入漆黑的洞口,待再见光亮时,心知两人已踏入造化炉内。
与此同时,长陵峰上,一桩旧案时隔十八年终于迎来问罪之刻。
紫衫老者挥退弟子,命他们在洞府外护法,而自己把长陵道人放在寒玉冰床上,向他体内渡入妖元。
等到半柱香过后,长陵道人的脸色稍好些,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紫衫老者虚弱说道:“白师兄,大恩不言谢,你助我太多,我这辈子怕是无法还清了!”
虽然长陵进门比紫衫老者早,但他拥有绝顶外宗的修为,按规矩享有金丹规格,长陵得称呼他师兄。
紫衫老者没有看向长陵道人,而是往香炉扔进一些木屑,顿时清香飘逸,长陵道人觉得安定许多。
“白师兄,你有心了!”
哪知,紫衫老者冷笑一声,开口说道:“你不觉得这股香味很熟悉吗,忘了吗,需要我提点你一下吗,当年的榕叶村,那只碧瞳猫妖?”
闻言,长陵道人睁大双眼,惊恐道:“你怎么知道榕叶村?当年那些人都被他们杀光了,你到底是谁?”
忽感四肢疲惫,意识不清,忙施法打向香炉,却碍于自身受伤严重,又遭了算计,根本无法调动内元。
“这是安魂木,不对,你还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紫衫老者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忘了,当年你们杀害小姐一家时,你可是在井水里扔了一株阎神草啊!”
“不可能,阎神草唯阎神殿独有,即便阎狱门也没有多少株?”
紫衫老者露出白虎妖身,抓着长陵道人的脖颈说道:“我确实没有,但我那具被斩首的肉身里有啊,虽然炼化出来毒性大失,但只要融入妖元,每年为你调养身子时,再慢慢注入你的体内,日积月累,你便会慢慢体会到当年小姐一家所受的痛苦!”
整整十八年,先将毒血融入自己体内,使妖元沾染一丝阎神草的气息,再传入长陵道人体内。
而这次更是难得的机会,一身毒元在长陵道人体内游走了一遍,加上安魂木的药性,没人会看出他的真正死因,只会以为重伤难愈,最终神魂崩裂开来,回归天地间。
长陵道人看着他的碧绿竖瞳,骇然道:“不可能,元神真人出手,你怎么还会活着……”
紫衫老者抓来香炉,靠在长陵道人耳边。
长陵道人拼命挣扎着,但以他如今虚弱的程度,连凡人都挣脱不开,又怎能伤得了紫衫老者。
最终临死之前,眼泪流淌下来,喃喃说道:“我不想的,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不想死啊……”
紫衫老者将香炉收进乾坤袋里,俯下身,合上长陵道人的眼睛,说道:“她的孩子已经决定踏上这条血路,你不是最后一个,哪怕是那位高居在云端之上的神明,终有一天,也会跪在她的墓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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