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顿了顿,有些不放心道:“你可别背着我,干什么混账事儿。”
云展明白,她是担心自己心结未散。他洒脱的笑了笑,道:“有你在身边,我又怎么舍得干傻事呢,我以后,还要保护你呢。”
舒月点零头,的确不便多留,方才准备起身,忽然听到云展有些别扭的问道:“你明……还来吗?”
舒月眸色一软,忽觉这孩子有些可爱,笑道:“若是得空,就来看你。”
言罢舒月罕见的面上飞起两抹红霞,起身替云展掖好被子,匆匆走了。
云展看着她的背影,笑容带着几分暖意。
偏殿再次安静下来,云展尝试着动了动,有些吃力的坐起身。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半晌,微微活动了一下。
舒月那么信任他,他不想让她失望。
不就是从头练起吗,那又如何?一身内力尚在,他又怎么甘心成为废人?北辰修、舒月、弟弟云舒,那么多在乎他的人,都不希望他颓丧的。
他要努力。云展暗暗告诉自己,眸色坚定而斗志昂扬。
太和殿内,御书房。
沈君兮安然坐在案前,桌上是一盘玲珑棋局。她微微敛眸辨不清神色,皇帝坐在她对面。
唐淮在一旁站着,神色带着几许不知是真是假的恭敬。
就在方才,锦瑟已然将豫州一带暗影的部署尽数告知。
隶属于暗影这个组织的,除了沈君兮和北辰修下榻的那家客栈,还有两间画舫,一家青楼,一处酒馆,一家镖局。
偌大的豫州,四面八方都有暗影的眼线。
沈君兮见锦瑟风尘仆仆一路而来,想必已是累极,便吩咐她去休息了。
唐淮和皇帝,则是一直留在御书房。
在锦瑟过后,唐淮又送上了一份分布图,除了这些环环相扣掩人耳目的势力外,暗影,还勾结了除北诏、东楚之外的西襄。
西襄与北诏接壤之处,有一个多伦多马场,如今被西襄的一个王爷图尔控制着,那里水土适宜,饲料肥沃,盛产马匹。
不论是北诏还是东楚,每每扩充骑兵之时,都会和图尔有所交涉。
西襄游牧民族,生性淳朴安守本分,虽然不曾踏足中原分立的两国,但西襄的铁骑,可是闻名下的。
暗影和西襄图尔王爷勾结,分明是已经坐实了其招兵买马一事。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北辰修的不臣之心,又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沈君兮细细想着,竟有些不敢去昭华殿看他。她有些不想面对北辰修,自己知道了这些之后,该怎么做?
是继续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内疚,悉心照顾他,还是去质问他为何招兵买马拥兵自重?
可她怎么舍得质问他,他痛失爱子、内力尽失,沦落到如簇步。
最没有资格去质问他的,就是沈君兮了。
可他又为什么要背叛她?她明明已经答应了,只要皇帝亲政,他不染指这北诏的下,两人便能双宿双飞,共同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
到底是谁不信任谁,又是谁背叛了谁?
沈君兮想不清楚,也没必要再去想。
当务之急,出现了问题,自是要解决问题。她必须知道,暗影招募来的这些兵马,到底去了何处?
这股藏在暗中的势力若不拔除,沈君兮当真是,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