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人影一闪,铁妖姬早飘身而去,接着是气劲交击之声,响个不绝。唐寅担心得差点咬到舌头,探头出去,只见明月下的山岭处,慕容廾婥立一块巨石上,而铁妖姬却化作鬼魅般的轾烟,由四方八面加以进击,手中宝刃化成万千芒影,水银泻地又似浪潮般往敌手攻去,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慕容廾的长脸神情肃穆,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应付铁妖姬狂猛无伦的攻势,虽是隔了足有七、八丈远,但激战中激起的劲旋,仍刮得他肤痛欲裂,难以睁目。
唐寅抵受不住,缩回了石隙内。
到再探头外望时,形势又变。
铁妖姬飞临慕容廾上空处,剑法更趋凶狠险毒,只攻不守,而慕容廾却是只守不攻,显是落在下风。
今次唐寅的忍受力更是不济,只眨几下眼的工夫就要缩回去,眼睛痛得泪水直流。
就在此时,外面傅来慕容廾一声怒喝和铁妖姬的闷哼声。两人顾不得眼痛,再伸头去看,迷糊间前方白影飘来,心中有点明白时,腰带一紧,巳给铁妖姬提了起来,再次腾云驾雾般下山去了。
唐寅心中狂喜,原来慕容廾巳再次被自己无比厉害的仙子击退了。
今趟铁妖姬带着他毫无保留的尽朝荒山野地狂奔,沿途一言不发,直至天明,来到一个山谷内,才把两人放下来。
唐寅腰疲背痛的爬起来时,铁妖姬跌坐在地上,俏脸苍白如死,再没有半点人的气息。
现此,唐寅心中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到她身旁,关切道:“仙子,你受伤了。”
铁妖姬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伸手摸着唐寅肩头,毫不避男女之嫌地道:“好好听着,慕容廾己受了重创,必须立即觅地疗伤,没有一年半载,休想复元,所以你.....必须提前走!”
唐寅一听,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盛,急切道:“不好说话了,还不快些疗伤!”
铁妖姬凄然摇头道:“我刚才冒死剌了慕容廾一剑,但亦被他全力打了一拳,他的冰玄劲气确是名不虚传,而慕容廾更是慕容啸天之下家族中最杰出的高手。我生机已绝,就算老祖亲临,也救不了我,我死后,你可把我安葬于此,我性喜孤独....”
唐寅紧紧的搂住铁妖姬,柔声道:“仙子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铁妖姬容色平静,“我铁家确是高丽贵族,今次由高丽远道前来,实是不安好心,意图刺杀赵旻,教他以后都不能对高丽用兵,岂知他宫内高手如云,故两次都只能凭仗轻功脱身,只因哥哥被破了身份,所以被贬边疆劳役,我铁家有老祖在,所以他们不敢妄动。”
“好了,我...我撑不下去了,本还有根多话要说,但想起造化弄人,说了也等若没说,不知人死前是否特别灵通....”
声音忽断,铁妖姬同时玉陨香消,在青春焕发的时光,目瞑而逝。
唐寅抱着这世上算是唯一的友人,大脑陷入了短路,自己终究还是太无能了。
不知过了多久,唐寅仿佛也忘记了时间,他麻木的以铁妖姬的遗剑,削树为板,造了副简陋之极的棺木,把铁妖姬安葬在谷内一处疏林内,以她的宝剑陪葬。
铁妖姬的逝去,让唐寅一时没有了依靠,于是大反常态,就在坟旁露天住了下来,对外面的世界,一时失去了兴趣。
他制造了原始的弓箭和鱼叉,就在河中捕鱼或间中打些鸟兽来充饥里腹,又索性脱下衣服连银两藏好,只穿短裤,过着原始茹毛饮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