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知曾捏了捏眉头,摆手示意那人不要再问了。
如今彻底乱了,阉党得势,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除了他内阁众人几乎都被请进了宫。
“长公主到!”
满殿文武大臣哗然,长公主?早已寡居的长公主这个时候进宫干什么?
不等他们细想,就见殿门从内推开,一股夹着雪花的寒风吹拂进殿,再然后是一抹雪白的裙角。
长公主施施然的移步进殿,她身后跟着八名宫女,各个紫袍金冠,身罩白纱,披麻戴孝。
尊卑有序,朝臣们再不待见长公主见了面还是要行礼问安。
“来,到姑姑这里。”长公主瞥见从内殿转出的小太子,招手示意。
满殿文武大臣默声去看,小太子是长公主一手带大的事实不容置疑,如今太子年幼,又有一个这么强势的长公主,他们忐忑不安。
气氛正尴尬时,殿外突然传来少年嬉笑的声音:“哟,看来是在下来迟了。”
冬醪一身青绿色圆领袍,高掖起的衣角下露出皮质长靴,长刀自他身侧拖地,血迹蜿蜒而下,少年露出森白牙齿撩衣下拜,高声道:“冬家军前来护驾!”
“好!”长公主率先出声,掷出一个好字,惹得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心里纷纷纳闷,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她攥着小太子的手,环顾四周朗声道:“大皇子伙同叛党谋逆,逼宫残害忠良!所犯之罪人神共愤!”
满殿哗然,这种罪名按在一个皇子头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随长公主话落,大皇子并曹丙烨押入殿下,两人皆是捆着手,唯一不同的是,曹丙烨脊背挺直,面色镇静。
“不可能!怀远将军绝不是如此不忠不义之人。”朝中与曹丙烨交好的大臣纷纷出声。
皇帝谁当都无所谓,但曹丙烨不一样,北蛮之地还需他来镇守,更何况曹家满门忠烈,当年曹家军几乎殆尽的情况下,曹丙烨都能力挽狂澜。
他怎么可能是逼宫的逆党之一!
“诸位,人心是会变的?”江半夏从旁缓步踱出,视线环扫众人,她成功的从这群朝臣眼中看到了震惊的表情。
“到底是谁残害忠良!”给事中的老臣拼了命冲出来:“阉党竟猖狂至此!”
“高大人老糊涂了,当众失仪,殿下念其劳苦功高,特许其告老回乡。”江半夏连眼皮都不带抬,一挥手立马就有锦衣卫上前将人拖走。
她笑问道:“还有谁要说?”
说什么?谁还敢说?
“都是当官的人,做事要想清楚,不要因为一时冲动不管不顾。”她这句话意有所指,随着话落,朝臣中有不少人默了声,随即江半夏真诚道:“在下虽然接手镇抚司没多久,但做事却讲求公正,谋逆可是重罪,没有十足的证据绝不敢抓人。”
她再次拱手:“今日就请殿下、长公主还有诸位大人们一同廷审,以免再生嫌隙。”
长公主端的高高在上,她牵着太子微微颔首,热泪随之滚下:“皇兄仙去,死前立下遗诏就是怕他们兄弟阎墙,本宫也不相信大皇子会伙同怀远将军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