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至将军。”长明回道。两位古大哥都不知今天早上的那人是金至。
怪不得要他来这里看看。陈世否想了想,这事已经过了,对方不认账也没办法。但他相信这事是真的,呼拉炬很有可能是杀生不杀熟。外地头次来做生意的,都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几乎都会忍着被宰。何况呼拉炬这里有着无数的打手,不忍也得忍。
既然有人亲自向他投诉,上司也知道了,陈世否就要古俊山与古平山带他去见那个向他们漫天要价的人。
跑开的那群小子拥着一群人气势汹汹迎面走了过来。
依月并不知道女王怎么打算,但她心里只是担忧她的安全。她低声说道:“大哥,这事先放一边,我们还是回去吧。”她又对古平山说:“两位古大哥,我们只是来看看的,现在看也看了,我们就回去了。”
古平山知道明夜小兄弟一直都像紧绷的弦,她似乎特别在意明天的安全。他对陈世否说道:“陈令尹,我们也是第一次来都城,现在货也卖完了,就想着在这里玩几天就回去,我看那事就算了。”
他们将那几个小子放了,便转身往渡口走去。陈世否也并不勉强他们,任由他们离去。
依月拉着长明快步走着,古俊山急忙跟着,他说道:“两位小兄弟不用怕,那些打手不算什么。真要打起来,你们跟在我们后边,不用动手,找个机会上船离开,不用管我们,我们自有办法离开。”
长明是不怕什么,但依月着实害怕,女王有一点差池,她都不敢面对丽婆婆。长明只得由她牵着急走。
但那群人也并非只是普通打手,有几人跃至跟前。其中一人厉声喝道:“站住,在这里随意殴打奴婢,还想一走了之,没这么便宜的事。”
“烊公子,你这么说有失偏颇。这几位公子,我是没看到他们打人,倒是炬公子家的那些男奴在这里唱着有关安亲王的乱七八糟的歌。这是炬公子叫他们唱的么?倘若叫安亲王听到,你说他会怎么样?”陈世否也跟了过来,对着开口的那人说道。
呼拉烊缩着肩膀,还满脸怒容。在这西市竟还有敢惹他们的人,真是活腻了。但他见是令尹陈世否,也施礼说道:“陈令尹,小子们唱个童谣有什么大不了的,安亲王闲着没事,管这干嘛?”
“家奴不懂事,可能是主人给惯的。炬公子的家奴无端端围着这四位公子,唱着乱七八糟的歌谣,有人还在地上装死,是想抢劫呢,还是想讹诈?还是别有用心,想污蔑安亲王,让他惹恼女王陛下,好让你们......”
“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陈令尹,你这样说就太失公允了。他们还只是孩子,唱个歌谣也被你说成是大事了。这四个是一伙的,你只听他们胡说八道,你这令尹做得很失败。”呼拉烊身边一个长着驴脸样的人阴声阴气地说道。
他是呼拉炬的心腹,危与机。他身材同脸的比例很合适,脸长身也长,三十来岁,目露阴光,看起来像是不好惹的人。
“噢,哈哈,我很失败,是吧。那就让这四位公子走吧,他们也只是来这里看看而已,你们可是大人了,这样挡着人家,这也不能说是成功吧。”陈世否笑道。
呼拉烊侧过身子不看他们,依月拉着长明就往前走。才走几步,前面渡口闹哄哄的,一群人从渡口小斜坡走了上来。中间有一人穿着暗红的锦袍,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得东倒西歪。
此时西市旁边的路上一辆马车飞奔而来,扬起一阵灰尘。长明不知怎地似被突如其来的灰尘给呛到了,一个劲儿的咳嗽。依月忙拍着她的背。
那马车上下来三人。其中一人,直走到长明跟前,递过来一个水囊,装饰精美,还吊着一块上好的圆形祥鸟白玉。“小哥,呛着了,喝口水吧。”
依月一看,那人是她见过的最有钱的人。是的,最有钱,玉就是钱,身上的穿着打扮折成钱,够城人中上等人家过一辈子。她一眼就被他腰间的那枚红玉玉佩吸引,就不由自主地抬头盯着他看起来。
他头上戴着晶莹剔透的羊脂玉冠,插着虎头形的羊脂玉簪,腰上系着羊脂玉带,玉带上别着一枚花形红玉佩。是红玉,罕见的红玉,红得像血,又温润得像是老母亲的目光。他手中摇着白折扇,扇子上吊着个小白玉葫芦。其实玉饰也不算多,但那些玉光泽颜色一看就知是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