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飞机上，于旦和霍海怡挨着坐在同一排，隔着过道，陈自力和一对母子坐在一起。

男孩四五岁的的模样，长得虎头虎脑，特别像年画上的胖娃娃。

等待起飞时，男孩的妈妈拿了一本唐诗画册检查儿子背诗，男孩摇晃着大脑袋，扑扇大眼睛看着陈自力，咿咿呀呀地背了一首鹅鹅鹅。

陈自力正闲着没事做，想着逗逗孩子解个闷儿，就摸了摸男孩的头，还夸奖人家是个聪明的神童。

这一句聪明神童，把男孩夸嗨了，直接进入亢奋状态。

男孩倾尽所学，开始冲着陈自力疯狂背诵古诗，从床前明月光背到春风吹又生，兴奋得根本停不下来。男孩的妈妈在一旁听之任之，满眼骄傲怜爱地看着自家儿子狂秀才华。

从飞机滑行时一直背到了起飞，男孩心理和身体素质棒呆，完全无惧巨大的轰鸣声，也没表现出不适感，仍是坚强地背呀背，唐诗背得词穷了，又开始转背宋词。

除了紧挨着的陈自力，附近座位的其他乘客，包括霍海怡和于旦起初也都在笑着关注背诗的男孩。

但随着孩子没完没聊背下去，童音变成了噪音，看客们都收回了目光，或闭目休息，或看窗外风景，还有人戴上耳塞来换一片清净。

其他人可以选择退场，坐得最近的陈自力没得选，虽然他也想闭眼打个盹，但又不忍心打击朋友的积极性，仍坚持挂着慈祥的笑容聆听。

“书到用时方恨少，少，少…”

男孩喃喃重复着少字，明显是忘词卡壳了，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看陈自力，又伸出手拽拽陈自力胳膊，似乎是在向陌生叔叔要提示。

电光火石之间，陈自力脱口而出了一句：“寡妇门前是非多。”

低声闲谈的乘客们瞬间安静，安静过后，爆发出阵阵狂笑。

在众饶哄笑声中，男孩感觉到了反常，脸涨得通红，哇得哭出了声，“不是这一句，叔叔你骗人……”

男孩妈妈一边哄孩子，一边向陈自力翻了个白眼，声安慰孩子：“宝宝不哭，下一句是事非经过不知难，叔叔不是故意骗你，他是书念得少。”

娃娃的泪水来得快去得更快，擦干眼泪后，男孩冲陈自力吸了吸鼻子：“叔叔，我来教你背诗！”

这一路上，陈自力被胖娃娃缠着，从诗词歌赋谈到，后来又一起拿ipa看喜羊羊。

中间男孩短暂地睡了一会儿，睡醒又继续和陈自力秀才华，一直秀到飞机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