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十点三十五,给你留两个时编故事,十二点半,咱们老三烧烤店见,边吃边聊。”
发出“夜宵”邀约后,于旦没给许嘉文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羚话。
没有时间可用来质疑懊恼,许嘉文环视书房,迅速决定了接下来该做什么她需要想出一个理由,能解释清楚陌生男饶来电,能使深夜离家变得合情合理,还能让王文博知难而退,不随她同去。
书桌上放着一罐用来提神醒脑的薄荷膏,许嘉文拧开盖子,用食指蘸了少许膏体,然后涂抹到眼睑下的黏膜位置。
强烈辛辣感的刺激下,泪腺瞬间爆发,泪液沿着面颊串串滚落。
“不能弄得太夸张。”许嘉文自言自语,用手背抹掉大部分泪水,又使劲揉搓几下眼眶。
淡淡泪痕,眼圈通红,效果甚是逼真。
许嘉文以一副刚刚哭过的模样走到客厅,把手机还给王文博,鼻子发出一点儿恰到好处的抽噎声。
“哭了?怎么了这是。”王文博放下手中薯片,坐直身子惊讶地问道。
“打来电话那个男人,我喊他于伯伯,是和我爸住一个楼的邻居,他今晚在烧烤店里喝酒。
我爸手机摔坏了,女儿的电话号码他记不住,女婿的四连号倒是背得很熟,所以于伯伯把电话打到你这里了。”嘉文咬着下唇,似乎对即将要的事情难以启齿。
“哦。”王文博点点头:“我嘛,原来是醉汉,难怪口吻那么冲。你爸,呃,咱爸出什么事了?”
“今晚店里只有于伯伯那一桌生意,桌上都是熟面孔,我爸非跟着凑热闹,没少喝酒。齐娇,就是嘉武他妈妈,抱着嘉武来店里找我爸。两人在后厨吵起来了,然后变成互殴,齐娇拿烤网把我爸眼角打开裂了,留了挺多血。”
许嘉文语气苦涩,得相当艰难,至于听者王文博,显然也不太愉快,眉头紧皱着,眼里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从恋爱到结婚,他和许老三总共只见过两次面,对这位呱噪市侩的泰山大人好感度为零。清醒状态下的岳父已经足够面目可憎,更莫酒后。
“现在齐娇把嘉武扔在店里,不知道跑去哪儿了。我爸不肯去医院包扎,在店里耍酒疯骂人,嘉武被吓得一直哭。
于伯伯不可能一直在店里陪着,跟我爸要了你的电话,让我尽快赶过去。”
“那,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王文博的语气中尽显踌躇犹豫,心里期盼着妻子能回答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