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蒙蒙,略带起三分寒气,小镇在雨中静默,不闻人声,不听鸟语。
落雨轩的大门敞开着,门可罗雀,除了平日里那几个好酒的老人外,一般也没啥客人。
店小二拉了条板凳靠在窗前,望着屋外的细雨,百无聊赖。
“掌柜的,咱们镇好久没进新人了吧?”
酒肆在柜台前算账,一笔一划,极为认真。闻言,不咸不淡地回答道:“手养了?”
店小二双手托着下巴,无奈道:“可不是吗,以前那群小崽子在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潜进来探底,现在都走了,咱们这镇子啊倒像是嫁了人的老姑娘,都没人稀罕了。”
酒肆没有回话,依旧算着自己那本账簿。
“你要是够胆,出去抓几个仙人境回来耍耍。”
躲在屋檐下的老乞丐此时插话道,屋檐不算宽敞,雨顺着落下,地上铺着凉席,他就这么蜷缩着,显得有些狼狈。
店小二一听立马就来了精神,可回头一看掌柜的那毫无表情的脸,就没底气了。
“算了算了,我还是把桌椅板凳再擦一遍吧,这鬼天气,估计也没啥客人,真是少爷的身子跑堂的命哦。”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个腰悬葫芦的酸秀才进门了。
店小二瞪大了眼睛:“还真见鬼了,秀才你不昨天才打的酒吗,今日还来,不怕你那婆娘骂你败家?”
酸秀才微微一笑,回答道:“今日不打酒,向掌柜的求个情。”
店小二有些疑惑:“求情?”
只见酸秀才走到柜台处,与酒肆一番言语,不多时酒肆点了点头,他便高兴地作揖离去。
店小二实在好奇的很,就问道:“掌柜的,你给秀才派活了?”
酒肆点点头,说道:“让他出去办件差事,他问能不能顺路去见见女儿,我允了。”
店小二一拍桌子,懊恼至极:“能出去!掌柜的,这么好的差事你咋不交给我啊,几百年没去浩然天下转转了,这不天大的好事吗,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您也太不厚道了。”
酒肆抬起头,斜着眼睛扫了对方一眼,后者立马缩起了脖子,静若寒蝉。
“不动脑子,你要是走了,店里来了客人谁招呼?难不成我吗?”
店小二一听,好像也对啊,咱这店里总共就三人,掌柜的加自己,还有那在后厨,一年都未必能做出一道菜的糙汉子。自己真要走了,这招呼客人的活计还真没人干了。
“哈哈哈,你要是干跑堂的活,我老乞丐就是当了衣裳裤子也要进来喝上一盅。”
门口的老头笑得合不拢嘴,脑海里似乎开始想象这不苟言笑的男人,肩上披着毛巾,点头哈腰的站在门口,逢人就说上一句:“哎,客观您里边请。”
酒肆知道这老乞丐的德性,没有搭理他,继续低头算账,只是末了嘴里嘀咕了一句:“你出手太重,要是把人给打死了,就不好了。”
风吹草影,云随风动,少年在山间奔跑,路上耽搁了许久,心中的那份思念反而越发浓烈。他穿过茂密的树林,越过巍峨的高山,任由山风在耳边呼啸,不曾片刻停留。前方传来一声兽吼,黑影横断山路,嗜血扑来。
少年脚下速度不减,御风拔剑,寒芒过后,猛兽被拦腰斩断,未落地,便已消失不见。
叶凡脚下一蹬,于悬崖处飞身起跳,凌空虚渡,四周灵气入体,他张开双臂,身上仿佛是披上了一件无形的羽衣,借着山风起伏,翱翔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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